魔 王(58)

他一甩胳膊,香烟又飞向了旁边那人的手背,烫得那人扬手大叫了一声。

段人龙不假思索的先去看了对方的伤势。

桌上一时间混乱起来,余下二人也伸了脖子去看,又张罗着去找烫伤药,于是房中乱纷纷的,依旧是没有人搭理金玉郎。

金玉郎独自站在门口,又是困又是累,本以为到了这里可以休息一下,哪知刚进大门就被个陌生小子拦了路,如今进了屋子,屋子又被这些陌生人熏得像个臭烟囱一样,段人龙则是干脆给了他一张冷脸,不但不起身迎接他,甚至连一句“来了”都不肯问,干脆的视他为无物。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 金玉郎上前几步,伸手就把牌桌给掀了。

稀里哗啦的大响之中,那手背受伤的倒霉蛋又被桌角狠狠撞了一下伤处,疼得他叫了一声,回头抄起桌上茶壶就掷向了金玉郎:“你他妈的是谁——” 段人龙上前一步挡在金玉郎面前,用后背为他挡下了这一砸,同时怒问他道:“胡闹什么?疯了?” 金玉郎没理他,弯腰举起一把椅子,绕过他就要去砸那人。

段人龙抬手硬夺下了椅子,回头说道:“老张你们先出去,这小子疯了。”

其余三人相视一眼,随即开始络绎的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有人带着风冲了进来,是段人凤。

段人凤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进大门就听说金玉郎来了,又走了几步,她发现前方屋子里声音不对,而等她拨开闲杂人等冲进那卧室里时,段人龙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金玉郎呕吐。

原来金玉郎方才被一股邪火一攻,气得头昏脑胀,又被这房里的烟气一熏,竟是五内翻腾,叫骂的话尚未出口,他下午在家吃的饭菜先涌上来了。

他扶着窗台,弯了腰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涕泪。

段人凤上前一手搀扶了他,一手一下一下抚摩着他的后背,段人龙趁机对着床上那对男女一使眼色,把这二人也给瞪跑了。

第30章 抒情

段人凤费了不少的力气,总算是把金玉郎收拾干净,送去了后院的干净屋子里。

段人龙一路紧跟着,一手端着一杯热茶,一手托着一条热毛巾。

金玉郎脱了外衣,弯腰坐在床边喘息,短发湿漉漉的,是方才闹出了满头满身的大汗。

喘成这个样子,他还强挣着要说话:“我下午一点钟下火车……回家……两点钟吃午饭……一直忙到刚才……我来看你们……”他颤巍巍的抬手去指段人龙:“结果他不理我……” 段人龙开口说了个“我”,随即又被金玉郎的声音压了下去:“我坐了这么久的火车……都要累死了……到家之后先来见你们,结果你们这样对我。”

他仰起头问段人龙:“你是瞎了,还是哑巴了?”随后又问身旁的段人凤:“你又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吗?” 然后他垂下头去,透不过气似的继续大喘,喘得带了哭音。

段人凤和段人龙对视了一眼,全都是暗暗的很惊讶。

他们两个天性凉薄,活了二十余年,一直活得如同风行水上,无牵无挂,至多只留一点转瞬即逝的涟漪。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所以他们胆大包天,既能冷静到无情,也能抛却理智一起发疯。

然而他们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个金玉郎。

金玉郎像一碗滚热的糖稀,迎面泼来,烫得他们一惊,也甜得他们一惊。

他们得忍烫捧住了他,否则他落在地上,立刻就能被人践踏成泥。

“别哭了。”

段人龙开了口:“你误会了,我没冷落你的意思。”

随即他转向段人凤,把方才的情形讲了一遍。

段人凤静静听着,等段人龙把话说完,她拍了拍金玉郎的肩膀:“明白了吧?” 金玉郎没接这话,只喃喃的说:“我困了,要睡觉。”

金玉郎说睡就睡,段人凤和段人龙走出门去,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并肩坐下了,段人龙抬手摸了摸新剃的后脑勺:“这他妈的!” 段人凤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今天到bj,可我以为他总得明天才能过来找我们。

早知道今天他来,我就不出门了。

这一场闹,真是闹得不值得。”

段人龙点了点头:“胡闹。”

二人暂时无话,心里都有点懵。

段人龙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烟盒是镀金雕花的,买这烟盒的钱,够个老烟枪痛痛快快的抽上两年的上等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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