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 王(91)

起身拿起酒瓶,他给陆健儿倒了大半杯白兰地,然后放好酒瓶坐下来,将酒杯也推回了对方面前:“喏,倒好了。”

陆健儿不急着喝酒,单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金玉郎。

金玉郎被他看得发毛:“你……怎么啦?” 陆健儿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杯子往桌上一顿:“玉郎,你方才对我说了那么一番话,真的只是想让我给你出个主意吗?” 金玉郎笑了一下,一颗心在胸腔了翻了个跟头——不过没关系,身手好,一个跟头还不至于让这颗心灵摔跤。

“你能给我出个主意,我就很感激了。”

他说:“其实我更想让你直接帮我的忙,可是这话我不能说,因为你不欠我的,我没理由让你为我出这个力气。

你要是穷一点,那还好说,我拿钱酬谢你,可你又不穷,你比我阔多了,我无论拿什么报答你,你都不会稀罕。”

陆健儿依旧紧盯着他:“如果我肯接受,你又打算怎么谢我?” 金玉郎这回是真紧张了,以至于在回答之前,他先做了个深呼吸,双手扯着一条餐巾,他开了口:“我只要金效坤那个人,别的,你全拿走。

你知道,我对他不是贪财,他的钱,我可以一分都不要。”

陆健儿微不可察的一挑眉毛:“你要他那个人干什么?亲手杀了他?” “我不杀人,我下不了那种狠手。

我只想让他吃吃苦头,让他知道恶有恶报。

要不然——”说到这里,他抬手一抹眼睛,声音略微的哑了一点:“要不然,我就太委屈了。

我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罪,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那一夜……我是运气好,否则我早死了。”

他擦了一把眼睛,又擦了一把,然后不耐烦的恼火起来,索性用餐巾将眼睛狠狠的一揉。

红着眼睛望向陆健儿,他吸了吸鼻子:“你信不信我的话?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立张字据,就像欠条那样写。”

陆健儿摇了摇头:“不必,凭着你我的兄弟感情,不必。”

当然是“不必”,这种合作几乎就是谋财害命,怎么可以留下纸上的证据?陆家虽然财大势大,不怕任何流言蜚语,但也犯不着往自己身上揽黑锅。

如果金玉郎事成之后胆敢反悔,那么他再收拾这位小兄弟也不迟——最好是双方能够情深义重相安无事,金玉郎像是他青春时代的一样纪念品,他一瞧见这小子,就要想起自己那游手好闲的少年时代。

而少年时代一去不复返,现在他长大成人,是他父亲身边的第一心腹干将,他再也甭想游手好闲了。

对于金玉郎的复仇大计,陆健儿可没敢打包票。

金玉郎向他诉苦的时候,是话里有话,他盘问金玉郎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还不至于因为同情金玉郎而仇恨了金效坤——他根本就不认识金效坤。

他的目光是越过了金效坤,直达了后方的连毅。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隐隐成了型,以至于他当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赶乘最早一班特快列车,直接就回了北京。

他走,金玉郎往段宅打去电话,道了声别,然后也跟着他一起上了火车。

至于他的复仇妙计,对着那两个姓段的,他可是半句都没透露。

姓段的们对他存着一片真心,这他知道,可是光有真心还不成,段氏兄妹没本事帮他扳倒金效坤,至多也就是起个保镖的作用,除此之外,他近来还格外的对他们有点意见:他们不许他去接触连毅,把连毅说成了个五毒俱全的妖魔鬼怪,可他们自己却是和连毅打得火热,段人龙不是已经开始去给连毅卖力气了吗?说来说去,他把这两个人从山里带进北京,把这两个人打扮得人模狗样,最后倒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因着这点不大不小的意见,他决定暂时将二段抛开,趁着陆健儿和自己的感情正火热,他要单打独斗,玩一场大的。

第46章 走狗

陆健儿其实并不贪图金效坤的财产,和金玉郎朝夕相处了几日之后,他对金效坤的唯二的印象,就是穷且恶,少了哪一样,都不足以让他对亲弟弟下毒手。

既是穷,纵然活吞了他也咂不出多少油水,所以陆健儿索性懒怠对他垂涎。

不贪图金效坤的财产,对于金效坤本人,他也同样是没什么兴趣。

随着他那师长父亲办事久了,他已经养成了政客兼军阀的眼光,那眼光的特点之一是不走直线,“曲径通幽”,拐着弯的能看到人家身后去;特点之二则是类似爱克斯光,穿透所有人的表象,专往皮囊里头的骨头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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