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元奕气的恨不得掐死朝倾公主了。
安容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这两人凑在一起,十次有九次是吵架的,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会儿话吗?
本来安容的嘴就够严实的了,又有朝倾公主帮她,元奕能问出来只言片语,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甩袖欲走,谁想走了才一步。
有公公飞奔来报,“皇上,宫里有刺客!”
元奕眉头一皱,“有刺客就去抓,来禀告朕,是等着朕去抓吗?!”
公公被吼的一愣,傻在那里不说话。
元奕吼完,也知道自己骂错了,宫里有刺客这么大的事,要是不及时禀告他,那是死罪。
便又问道,“刺客在哪儿?”
公公忙回道,“在流华宫,方才颜妃娘娘趟床上养伤,谁想屋顶上泼下来一盆冷水,将颜妃淋了个透……。”
越往后说,公公的声音越小,怕啊。
没瞧见皇上脸黑的跟锅底似地么,也不知道哪个贼人这么大胆,居然在太岁头上泼水,这不是找死吗?
公公禀告完,就到一旁站着了。
安容撇撇嘴,演戏也不知道演的逼真一点儿,萧国公府的暗卫可没这么呆傻的,大白天的就泼水,好歹也等到晚上吧,不然怎么有夜黑风高杀人夜一说?
安容没得意笑,朝倾公主就憋不住了,“哪来的刺客啊,这么可爱?”
元奕,“……。”
安容,“……。”
安容抚额,这得意的,要是叫颜妃知道,还不得活活气死啊?
不过既然是假暗卫,又怎么可能真泼水呢?
安容眉头一挑,看着朝倾公主,道,“不知道颜妃伤的怎么样了,那身子好歹也是公主你的,要是将来能换回来,可别折腾坏了。”
朝倾公主嘟嘴,她受伤不更好,谁乐意去看她啊。
她正要回安容了,就见安容对着她笑,朝倾公主不傻,安容明显是希望她去啊,她想了想,道,“说的也是。”
颜妃倒霉,她怎么可能不幸灾乐祸一番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朝倾公主性子爽直,还有些风风火火,这不转身便走。
可是把元奕给惊住了,流华宫安然无恙,朝倾一去,岂不是露馅了?
以她和颜妃不死不休的矛盾,她肯定会在颜妃头上摁一个欺君的罪名的。
元奕瞥了安容一眼,眸底夹了警告,然后对朝倾公主道,“行了,你就别去凑热闹了,颜妃气头上,她手里毒药多,要是伤了你,她不给解药,谁能救你?”
朝倾公主想都没想,抬手一指安容道,“她啊。”
元奕,“……。”
手拍脑门,元奕恨不得一掌将自己拍死算了。
“她要是下剧毒呢?”元奕咬牙道。
朝倾公主轻轻一耸肩,道,“她要是下剧毒,她就是罪证确凿,你要不杀她给我伸冤。你就是昏君,宠妾灭妻,这世上可没有不漏风的墙,到时候肯定写在青史里,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算是托了你和颜妃的洪福,博取后世人的同情了。”
说完。朝倾公主大步朝前走。
元奕敛眉。问她的丫鬟,“她怎么一口一个青史,她就那么想青史留名?!”
丫鬟缩了脖子道。“公主在北烈时,就常说,人生在世,死了就是一杯黄土。唯有青史,才能向人证明。这世上曾经有这么一位公主……。”
说着,她顿了一顿,又道,“公主还说。青史留骂名是所有皇上的软肋……。”
“志向远大。”
闻言,安容由衷的夸了一句。
元奕自嘲一笑,“她想青史留名?她在北烈的名声。哪里好了?”
丫鬟忙道,“北烈太史令教过公主读史书。算是公主的师父……。”
元奕,“……。”
安容,“……。”
这后门开的有点大。
元奕甩袖走了。
等他赶到流华宫的时候。
颜妃浑身湿透,屋顶破旧不堪,朝倾公主望天,欣赏诡异风云。
她笑道,“今晚怕是要下雨。”
再等她兴致勃勃的赶回承乾宫陪安容吃午饭,推开门,屋子里甚是敞亮。
安容两眼望天,笑道,“此间风景不错。”
朝倾公主气大了,指着屋顶道,“欺人太甚!她怎么把你的屋顶给掀了?”
再见安容笑,她就更不解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屋顶破了,不补起来,晚上你会淋湿的!”
安容心底的憋闷,谁能明白啊。
她是想屋顶被掀,可没想这么快。
你好歹等到明天啊!
明晚就是月圆之夜了啊!
好不容易屋顶被掀了,要是再补起来,哪还有第二次被掀开的机会?
难道她真的要随着大军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