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553)

“金兀术的藏身地点!”

“四太子根本不在宋国……岳鹏举,你是诬陷老夫……”

“好,你既然誓死效忠四太子,我就成全你!”岳鹏举边说边抽出腰间的佩刀,直接抵在他的咽喉上,冷笑一声:“秦桧,我自劫你出来,无论此事成不成,已经和你结下大仇,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此结果了你,也消灭了心腹大患,更是替大宋除害……”

秦桧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白眼一番,知道岳鹏举绝非恫吓,不得不说:“且慢……且慢……”

“四太子的藏身处在哪里?”

“在……”

他颤颤巍巍地说出一个所在。其实,他对金兀术的行踪也并不太了解,但是,金兀术在宋国的一些据点也略知一二,此时为了保命,胡乱猜测。

岳鹏举也顾不得真伪,立刻下令一名办事牢靠的侍卫单独拘押秦桧夫妻,自己率了剩余的人马就直闯金兀术的藏身地。

正文 第278章 太子

黎明。

花溶睁开眼睛,看外面还蒙蒙的迷茫。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雪来。在南方,这样连绵下雪的日子是很罕见的。她想,是因为年关了吧。

年关,要翻过去,何其容易。

她按照习惯要起身,才发现双手麻木,还绑着牢固的绳索。

也许是昨夜的好梦,令她忘了自己是个“囚徒”,睡得那么香甜。如今醒来,方觉浑身酸疼。

无法翻身,自己是被“五花大绑”绑在床上。

床那么舒适,锦被那么华丽,谁知道睡在床上的人是什么滋味?

门外传来童稚的声音,那么欢喜:“妈妈,妈妈……”

她低低地应一声,想带着笑声,令儿子感到高兴,可是,又一点也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儿子,而是一个白衣翩然的公子。他新换了一种淡青色的头巾,头上用发髻,也是著名的东坡髻,整个人更显得飘逸。他一进来,立刻关了门,然后,慢慢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被子下的人,穿着单薄的美丽的睡衣,因为愤怒,胸脯一起一伏。

他满脸温柔的笑容,如最最多情的人,伸手解开绑缚她的绳子,一边解一边说:“花溶,早安,昨夜可还睡得舒服?”

他凝视着她,仿佛凝视着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艺术品。然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衣服替她穿上。

这并非寻常大宋女子的衣服,而是一套女真贵妇的衣服。他一边替她穿,一边兴致勃勃地说:“本太子被封越王,也不知王妃穿起那套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这衣服也不是王妃的服侍,只是他突然好奇心发了,从未看过花溶穿女真女子的服饰,如果换一身服饰,会如何呢?

他亲手替她穿上,笑容一点一点加深:“花溶,你应该感到高兴,本太子还从不曾替任何人穿过衣服,别说女人,就连男人也没帮穿过……”

他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奇怪,又自我解嘲说:“所以,你是例外,你在本太子这里,一直都是例外,知道么?”

他边说边拿起她被绳子勒出深深的紫红色痕迹的手,心疼地吹一口气:“唉,花溶,你受苦了……”然后,他还轻轻揉了几下,长叹一声,“你何苦如此固执?女人,若不是这么固执,会有多少好日子等着你?以后,都乖乖听话,好不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太子绝不为难你。家务事都交给你掌管,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主人……”

花溶无动于衷,连气愤的神色也不表露出来,只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如最天才的伶人,这戏怎么一步一步演下去。

终于,衣服穿好,他甚至亲手拿起一把梳子,一点一点替她梳理稍微凌乱的头发。然后,站在她面前,神色十分得意,上下端详:

女真的鲜艳的红衣黄裳,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也许是一缕长发散在了她的前额遮挡了她的视线,她随手一拨,留下一个侧影,姿势那么美妙,手背跟窗外的飞雪,映衬出一种温香,一种软玉……

他心里一荡,放下梳子正要去抱她的肩头,她忽然侧身,飞速地一耳光就掴在他的面上。

金兀术后退一步,这耳光并不重,因为她的手才从麻木里渐渐复苏,用不上力。可是,他的情形却变得狼狈,桌上的菱花镜里,他瞥见自己的面孔——本是翩翩公子,如今,那种肿还未消失。

还带着隐隐的疼痛。

正是那天花溶绝处杀他不遂给他“留下”的纪念,虽早已不如猪头一般,但却留下一块淤青,三两日还散不去。

他下意识地捂着脸,然后,立刻放开,眼里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又有些喜悦,仿佛驯兽师一般:“花溶,本太子驯你如驯马。这天下,绝不会有不能驯服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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