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快醒醒/只怪圣僧太妖孽(43)

“你猜得不错,桑沐云的确被人下了堕胎药,好在药劲不算凶猛且用量不重,所以尚有转圜的余地。不过难免会留下后遗症,只怕胎儿不足月便会出生。”稍顿,他微微蹙了蹙剑眉,继续道:“你问得也不错,我们已然有所防备,小月却仍能得知消息并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摸下巴猜测道:“难不成,她偷听你我说话?或者是她偷了你所开据的药方,拿去药铺询问?”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她自然没有这个胆子,多半还是受陈明轩只是。不过,自然有人会来收拾他,不用你操这份心。”希音笑着轻柔地捏我的鼻子,道:“我看你面色不太好,稍后开张益气补血的方子给你滋补滋补。”

温凉的指尖划过鼻翼,蜻蜓点水般地在左脸颊上停顿一瞬,清新的药香味扑面而来。我顿觉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子隐隐烧烫起来。

我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对昨晚之事追根究底。毕竟,我一个洁身自好的姑娘家,他到底是轻薄了我啊(π_π)……

可那时他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不知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或许他当时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又或许,他只是将我错当做别人。不论是哪种情况,我再作追究也无济于事,甚至是自取其辱。

我偷眼望了望他清俊雅致的轮廓,心跳顿时又加速了。其实,从心里来说,我好像也许可能大概……并不如我想象地那般恼气,恼气他轻薄了我。也许他不记得更好,免得相见时尴尬。

照这么想来,我这到底是在究竟纠结什么?

“小梅,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煞有介事地打量我。

我一愣,迅速意识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可能太过狰狞,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脸颊,干笑道:“没、没什么……圣僧,昨晚你喝醉后,我曾去你房里找你,你当真不记得吗?”

希音一脸无辜:“找我做什么?”

果然……摔杯啊!

我无力地垂下脑袋,说:“没有。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他捧起我的脸,深亮含笑的目光逼视我:“小梅,今日一整日你都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若我说你轻薄了我,你相信吗?”

“……”,他的手抖了抖,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这是,什么,意思……

我挣开他,黯然神伤地别过脸,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太内伤,道:“你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说完,不再理睬他,拔脚就往前走。

“小梅……”他快步追上来,连连唤我:“小梅!”

我蓦地停下脚步,幽怨地斜眼(→_→)将他望了一望。

我指向厢房的方向,说:“你累了,我也累了,我们都需要休息。”

他的神色有些纠结,仿佛在憋什么。半晌,一声闷笑自他的胸腔中逸出来,他终究没忍住放声大笑,笑声落落疏朗,一时撩动我的心弦。

“你生气了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我恼怒道,大不了当做是被狗啃了一下,下次找个机会啃回去就是。

“小梅啊……”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意味深长,扶额望天道:“看来,圣僧这个职业我是做到头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既然轻薄了你,那我只好负责到底了。”希音玄妙地笑道:“嗳,这回真的要还俗了啊……”

我:……

***

将将走到厢房门口,忽然撞上推门而出的蛊师千夜,他的目光在我与希音身上转了一圈,古怪地勾了勾唇,拂袖而去。

“他是谁?”希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面上浮起些许疑惑。

我解释说:“他是个苗疆蛊师,说是发现了桑府之内有人中蛊,这便自动送上门来替桑沐云解蛊。”思量一瞬,复补充道:“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说什么蛊虫之间有感应,自告奋勇来解蛊,也不知究竟安的什么心。”

希音沉默不语,眸光沉沉。

“会不会只是个沽名钓誉的江湖术士?”然,回想起他那冰冷惊心的眼神,我仍觉不寒而栗,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希音摇头道:“管他真也好假也好,此事拖不了多久,自有人会来收拾残局,用不着你我操心。小梅,你不是爱看八卦吗?坐等看戏便是。”

我一噎,道:“你才爱看八卦,你全家爱看八卦。”

午饭时,众人围坐一桌,却独独裴览不见踪影,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如此倒也算得上正中我的下怀,我当真是怕了这两人刀光剑影、针锋相对。

桑老爷像是落水之人捉住了救命稻草,将千夜奉为上宾,笑呵呵地问他道:“千夜先生,不知您打算何时为小女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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