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半天没动静，就在她以为通讯出故障时，一声低沉慵懒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事。”

尹花悦反应了几秒，“霍岩？吴慧银呢！”

“她在休息”

“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

“嘘——我没对她做什么，她只是感冒了，吃了药刚睡着，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不过，你找慧银有什么事？”

“我找她借人，算了，我亲自过来找她。”

“尹小姐，如果有任何事找我也是一样的，就不要打扰小银了。”

“找你？我为什么要找你。”

“如果是借人的话，我这里人更多，而且，免费借给你，不收取任何报酬。”

……

尹花悦顿了好几秒，刚挂断电话，又突然跳出条信息，还没有来信姓名。

她以为是垃圾消息，却在打开看到后瞳孔一震。

短信上面简单一句话：不要随便勾引男人哦，尹同学。

尹花悦环视四周，直接照着电话打了过去，几声响音后，电话被挂断。

她紧紧捏住电话，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这条短信，还是莫名留下的纸条卡片，都太令人惊疑。最重要的是，她不清楚这人的目的，有种威胁的意味，却又在某些时候主动帮她。

又是一声提示音，尹花悦翻开短信，只见上面写到：虽然尹同学对我有兴趣我很开心，但是，不要浪费时间打探我是谁哦，不然——你会后悔的。

尹花悦删掉短信把电话扔进包里，路过外语系时，恰逢下课。她逆着人群往前走，面前一道阴影落下，被人挡住去路。当她抬起头时，就见戚念那副恍若隔着冰墙的脸。

尹花悦望着她手里拿着的外语读物，“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念冷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连我读的什么专业都不知道吧。”

“你不是应该走艺体么。”

戚念强压下怒火，“是啊，像你这种自私的人，从来只想到自己，怎么可能会关心别人，但我不奢求什么，只求你别在外面丢我们家的脸，你要真那么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在外面做……”

“说够了没！”尹花悦表情暗下来，“你觉得我是那种人？而且，没人知道我是戚家的人吧，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放心，不会丢戚家，更不会丢你的脸。”

“尹花悦！”戚念手中书籍封面都挤出皱褶，“我也不想管你，但是妈经常打电话来问我你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让妈担心，就拜托你收敛一点，而且你上次犯病了吧，为什么不联系家里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出事的话，妈只会更伤心。”

“妈妈妈妈，你能不能换个词？如果当时我打电话回去，那妈岂不是更担心。”尹花悦盯着自家妹妹愈发成熟清秀的面孔，“我知道你是不满意我，因为你觉得妈偏心，觉得自己从小缺少母爱，可我都已经搬出来了，我把妈妈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耳旁铃声再次响起，下课高峰期已过，教学楼一侧的学生都散得差不多，伴随谈论声远去，整个环境也渐渐静下来。

戚念冰冷的瞳孔染上一股恨意，“尹花悦，这辈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尹花悦扯出抹笑，更多的是无奈与苦涩，“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或许是“杀”这个字刺激到了戚念，她竖起寒意的外壳再也支撑不住，上手抓住尹花悦的衣领，“你给我的阴影我永远不会忘，要我提醒你吗，尹花悦，你曾经把我摔在桌角，这个伤口你记得吗？”

戚念指着自己额角边细小的疤痕，继续道，“还有，在我7岁的时候，你把我关在屋子里，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如果不是父亲及时发现拿备用钥匙闯进来，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了，尹花悦，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你这个差点杀死自己亲妹妹的恶魔。”

密密麻麻的细汗从额头冒出，尹花悦扯开戚念放在衣领上的手，略显苍白的嘴唇勉强勾出抹笑想掩盖内心翻涌的不适。

“戚念，我从未请求你原谅，你完全可以继续恨着我，恨着我一辈子都行。”

尹花悦轻轻推开戚念，故作镇定的神情在背对戚念后瞬间崩塌。她掐着自己手臂，努力保持冷静，但痛苦之色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心口传来抽痛，眼前视线逐渐模糊，她不自觉加快脚下步伐，直到戚念看不到的位置，她才靠在墙边，猛烈喘息，快速掏出药物，一口吞下。

等到呼吸渐渐平缓，她露出苦涩的笑容。她又何尝不后悔，但是人生不是游戏，没有再次选择的机会。

第27章

沈木秋在余小萍门口守了几天后，事情终于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