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妃(97)

“沈郡主受惊了。”当莫松等人来到近前时,沈雪宁已走出了几米远:“那些刺客已全部被杀,沈宫主不必再担心,为防出事,王爷特意派卑职前来迎接沈郡主,郡主请!”

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原地未动的程南英,沈雪宁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欧阳清的人,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可是现在,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之间只能是敌对……

迎亲队伍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当天地间只剩下程南英一个人时,他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掌中仅留的那一丝芬芳随风飘散。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尚未开始,便已结束,一如程南英与沈雪宁之间的感情,他们两人就像两条交错的直线,稍稍转身,便已错过……

微风轻起,程南英身上的白色披风随风飞扬,立于天地间的修长身影是如此挺拔,面容冷峻,气势逼人,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情之人是在何时突然有了感情,突然间向往正常人的生活,只是,他的幸福是那么短暂,短暂到只有一瞬间,弹指一挥,幸福已远去……

微风轻轻吹过,明明是温暖的阳春三月,为何他却觉得全身冷的彻骨……

或许是因有了莫松的亲自护卫,一路上迎亲队伍未再出任何事情,吉时刚到便已到达郊外别院,耳边祝贺之声不绝于耳,轿帘被掀开,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了沈雪宁的纤手,就在两手接触的瞬间,沈雪宁心中猛然一惊:这只手明明是独孤绝的,应该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冷透骨不是吗,可是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却是如同萧尧的大手一样温暖……

萧尧,想到这个名字,沈雪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怎么会下意识的将独孤绝与萧尧相比较了,他们两人的性情、喜好完全不同,对我的态度也绝对不会一样……

就在沈雪宁沉思的瞬间,独孤绝已牵着她的小手下了花轿,鞭炮声响起,两人在众人的祝贺声中缓步走进了别院,拜堂,送入洞房,宴请宾客,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沈雪宁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种责任,一种向往:从今以后她就是辰王妃,或许她与独孤绝之间没有感情,或许他们之间不会有共同语言,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会成为敌人,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会成为盟友,会相互扶持,度过眼前的难关……

夜深了,宾客们渐渐散去,新房中亮着火红的烛光,一袭红嫁衣的沈雪宁正安静的坐在喜床上,独孤绝这么晚了还未回来,不知道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比耐性,她向来不会输……

“辰王到。”就在沈雪宁沉思的瞬间,门外响起一声禀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如月和如意的祝贺声音在房内响起:“恭喜王爷。”

“都下去吧。”声音冷漠威严,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不是独孤绝是谁。

“是。”如月和如意望了一眼坐在喜床上的沈雪宁,缓步走出了房间,走在最后的如意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沈雪宁眼前,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沈雪宁刚想开口说话,头上的喜帕已被揭开,独孤绝戴着银制面具的英俊面孔出现在沈雪宁眼前。

大手抬起,一杯合卺酒递到了沈雪宁面前,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眸底隐带一丝不悦,但她并未说话,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喝过这杯酒,你便是辰王妃。”独孤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如果你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他那冷漠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喜悦,可沈雪宁并未细细研究他的语气,自然也未听出他话中的喜悦:“夜深了,歇息吧。

“王爷,请不要忘记,你、我之间只是交易,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沈雪宁目光清冷,语气平静,可这也恰恰说明,她胸中积蓄了怒气。

“你、我的约定本王自然不会忘记。”独孤绝的声音仍旧冷漠,似乎还暗含了怒气:“不过,今晚乃是你、我的大婚之夜,如果新郎、新娘在新婚夜就分开,不但会惹人非议,更会引起欧阳清的怀疑……”

“这座别院可是你辰王的天下,你说的话他们敢不听。”对于独孤绝的推词沈雪宁明显不信。

“如果本王说这座别院混进了欧阳清的人,不知辰王妃会不会相信?”说着,独孤绝缓步走至桌前坐下。

“像你辰王如此精明之人,怎会容忍有奸细在身边。”沈雪宁清冷的眸底略带一丝戏谑,很显然她不相信独孤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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