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17)

“怎么了?”见阿秋这般模样,池南知道事情定与朱富有关。

阿秋急得在原地打转,如果池南再不出来他都快将殿外的琉璃砖磨破了。

“公主,驸马被锁走了。”阿秋哭丧着脸说。

“哦?”池南面不改色问道:“被谁?”

“三,三公主的人。”阿秋回想先前被黑压压一片人包围的感觉,不禁后怕。

池南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拢入袖中,冷然道:“驸马没有反抗?”

自家相公自己知道,朱富的那身蛮劲,就是十头牛都拉不住他,何况只是几个下人。

“驸马一开始反抗了,但后来知道他们是三公主府的人,就不反抗了,说是不能与您的姐妹动手,让您难做,驸马让我先跑,他自己甘愿被缚。”阿秋尽量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好让公主知道他不是抛下驸马逃跑的鼠辈,而是受驸马之托,冲破万难回来报信的忠仆。

池南沉吟片刻,对身后一班老臣挥了挥头,让他们先行前去青溪殿。

“知道为什么吗?”待老臣们全都行礼退下后,池南才问道。

但是这个问题,阿秋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只得猜测道:

“具体为什么,小的不知道,不过那日我在街上找到驸马时,仿佛看到了三驸马柴韶,莫不是咱家驸马跟三驸马起了什么冲突,三公主这才找他晦气吧?”

“……去查查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再说。你回去吧。”

池南冷冷的对阿秋如是吩咐道,说完便拢着袖子朝青溪殿走去。

“公主……您,您不管驸马啦?”

阿秋跟在池南身后难以置信的叫道,他一路奔来,以为公主听后会立即跟他去三公主府理论,谁知竟是这般冷漠的态度,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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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手脚都被锁住,身上绑着厚重的铁链,与三驸马柴韶一同关在漆黑的柴房之中。

三驸马靠在一堆柴火前,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朱富身上的,顿觉心中十分不平衡,口气酸不溜丢的说道:

“他们到底是高估你呀,还是低估我呀?”朱富身上恨不得全是铁链,而自己身上呢?不过手指头粗细的一条麻绳,这不明摆着是等级歧视吗?

朱富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正抬头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想着亲亲媳妇,听见三驸马说话,才转过头去看了看他。

朱富在三驸马身上扫了一圈后,语气十分羡慕:

“唉,到底是你的媳妇,知道心疼你,我身上的铁链少说百斤,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柴韶听朱富换了个角度说话,心里觉得好过多了,却又对朱富的话不甚苟同,习以为常道:

“心疼?她要是心疼我,我柴韶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屎盆子用。你看着好了,这就是她的一贯作风,先把人关在这里冻僵了,饿扁了,没力气了,然后明日再提上刑堂,你我便如脱水之鱼,任她宰割,多方便啊。”

“不会吧,三妹怎会如此对待你我?她……”朱富说完,忽然想起媳妇的三妹卿蝶公主那日在律勤馆中大义灭亲的模样,他略有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她怎么不会?悍妇,悍妇这两个字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柴韶是吃惯了亏的,见朱富如此天真,觉得很有必要跟他普及一下卿蝶是个什么人,免得他还一口一个‘三妹’,平白叫的他肉麻兮兮的。

朱富觉得这个话题他没话接,便默不作声继续看向窗外明月,却听柴韶还在那边喋喋不休:

“唉,这次真是倒霉,本来以为可以大杀四方,把从前输的钱都赢回来,谁知道竟连底裤都输掉了……”

朱富看着柴韶的样子,决定与他好好说道一番:

“……长赌无赢,这是我爹说的。从前我们那有个街坊,他也好赌,先是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又输掉了房屋田契和三个小妾,最后连老婆儿子都押上了桌。”

柴韶不为所动,斜眼看了看朱富,不咸不淡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老婆儿子都被卖去了青楼,他儿子才十一岁,就被迫接客,没两个月就被人弄死在床上了。”朱富原想着以这个现实的故事打动柴韶,没想到对方听后,竟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他老婆呢?死了没?”

朱富见他如此兴奋,不明所以:“他老婆倒没死,后来听说被人娶回去做了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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