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多情(出书版)(83)

苏铮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掌心,不自觉的想起夜深人静的甜蜜时分,手指顺滑的插进他的发丛间,摩挲时听着他发出微微的呻吟……

“你知不知道他喜欢骂人?在最高兴的时候骂人?”赵丹的话猛地闯进脑海,苏铮倏地放开手,使劲的咽了口唾沫。

她不知道秦斌在忘形时喜欢骂人,但也许秦斌在她身上从未忘形?

一场婚姻下来,背叛和被背叛之间有许多隐秘的难以宣之于口,甚至难以向自己承认的理由。没有谁是无辜的,也没有谁是正义的,从精神到肉体,任何一个细节的落差都可能造成致命的打击。比如赵丹对她的嘲讽:一条床上的死鱼!

——秦斌、说的。

苏铮摇摇头,竭力甩开这些不堪入脑的东西。罗女士的事带着表面的滑稽,竟绕过层层防线,深深的击中她心底里最自卑的部分。

苏铮从没有问过秦斌的感受,因为秦斌问她是否□时,她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回答:啊,刚才我晕过去了。

其实,她很清醒。

后来,秦斌也不问了。

她想,如果她问秦斌,答案一定有两个:应该说的,和不应该说的。

以前她觉得,既然结婚了,那么那个不应该说的就没必要再问了。可是,今天她才发现,那个不应该说的答案和背叛本身一样,都足以摧毁单薄的蜗牛壳。

苏铮苦笑了一下,也许秦斌不该背叛他们的感情,但是他们彼此不足以相互取悦早已成为导火索?秦斌错的,只是不该在分手前离开!?

秦斌追过来一个电话,显然秦妈妈也知会她了。耳朵贴着听筒,稍稍有些发热。咔哒一声挂断了,苏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才发现不过是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却立刻让心脏怦怦怦的狂跳起来。

从自然的角度讲,男人和女人都没有终于彼此的义务吧?毕竟都是独立的个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从繁衍的角度讲,为了后代的健康,可以保持一定程度的忠诚。从什么时候开始,忠诚成为一种如此严格而绝对的义务了?

苏铮有些恍然,似乎她现在变成了一个背叛者,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这种换为带给她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她,也可以做秦斌曾经做过的事情!

——虽然现在有些晚。

好像有根绳子,嘭的一声被崩断了。苏铮带着茫然开始打量周围的异性,还有同性。这意味着,她有权利同任何一个人,无论何种性别,在自愿的情况下进行“亲密的“行为!

即使她伪造离婚证,和那个早已忘了姓名的海龟结婚时,苏铮也不曾想过上床的问题。然而现在,她心里有些激动,随即不安又把激动压了下去。

如果这样做了,自己是否还有权利去“责备、谴责、质问”秦斌呢?这个权利并没有随着离婚而消亡,反而随着时间的积累,变得越来越有力。而苏铮现在发现,它似乎只受一个条件约束——守贞。是的,她苏铮,21世纪的女律师,和一个寡妇一样绝情绝欲的生活着。全部的激情和智慧都用在怎样谴责和折磨那个“唯一”的男人身上!

“苏铮,”孟绂凑过来,“周末有啥安排没?我要出差,但是有个公司想跟咱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苏铮敏锐的捕捉到孟绂身上和自己迥然不同的气息,嘴上却依然干净利落,“定时间了吗?”

“没有。你来定。这是联系方式。”

“周六上午十点,大觉寺那边,喝茶聊天吃饭都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斋饭?”孟绂无肉不欢,一时以为天下人都必须吃肉,“哦,行,你们定吧。”他对这个地方没好感,但是既然交给苏铮,在这个问题上就没有争论的必要。孟绂头也没抬,留下联系方式走了。

苏铮接通电话,自我介绍之后,对方是位方先生,对苏铮选的地方很满意。事情就这么安排下来。

拿起资料,苏铮开始研究孟绂和这家公司的过往。A4的白纸和幽幽的蓝色Word文档构筑了一个冰冷而理智的世界,方才那丝粉色的绮念消失的无影无踪。

去的不是时候,玉兰花紫藤花都已经开过,据介绍,再晚些倒是能赶上银杏变黄。

“苏律师,只怕到时候我们这个项目还没有结束。”说话的是对方的法务代表。四十上下,矜持而有风度的一个男人。听说是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毕业,拿着纽约州的牌照的牛人。

见苏铮笑而不语,方博岑呷了口茶:“早就听说大觉寺的泉水一绝,向往已久,可惜缘铿一面。今天借苏律师的光,正好一了夙愿。”

“哦?方律师也喜欢喝茶?”

“喜欢谈不上,不过就是喝咖啡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起茶味儿。尤其是孙老师那个大茶缸子,唉,下课的时候真觉得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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