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不堪剪(37)

还没有说话,白露跑过来急急地唤她们:“卫清远喝高了,Davied让我去领人。”

初夏奇怪:“怎么叫你去啊,邵棋呢?”

白露耸肩:“我哪儿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Davied多酷,我还没问到底什么事,他‘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到了酒吧才看出半分端倪,卫清远醉倒在吧台上,一个劲儿地骂骂咧咧:“邵棋是个混蛋。”

呵!原来谁的爱情都不会一帆风顺,。都说所有让你流泪的人都不值得你为他流泪,可是又有谁能够完全不在爱情里受到伤害呢。

初夏偷偷地看Davied,后者眼神高深莫测,身旁有个清秀的小男生正满是好奇地盯着她们三人。她有些尴尬,一想到这位酷哥不久以前曾被自己亲眼看见告白就浑身不自在。幸好当时他已经醉得几乎人事不知,否则她真担心自己会有被帅哥的眼神冻死的危 3ǔωω.cōm险。

白露倒是难得的好脾气,初夏疑心卫清远激起了她蓬勃的母爱。白露用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温和语气哄劝醉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的卫清远:“对对对,邵棋是个王八蛋,欺负我们家清远,姐姐帮你揍他去!”

“胡说!不准你说邵棋不好!”前一秒钟还控诉对方罪大恶极的受害者转眼就变成了护雏的老母鸡,跟个斗眼鸡似的梗着脖子目露凶光:“你给我道歉,邵棋没有一点儿不好。”

眼见着白小姐头发冒烟要化身哥斯拉甩手不干了,初夏连忙做和事佬:“对对对,邵棋最好。”

“你骗人,邵棋是个混蛋,他一点儿也不好!”

喝醉酒的人最大,初夏唯有满头黑线地在旁边暗自垂泪:原来和事佬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赶紧把他弄回去吧。”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Rose指出了最中肯切实的当务之急,三个女人外加酒吧小弟齐心协力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卫清远送上了车。车子刚发动,他就开始“呜呜”的哭。初夏第一次看到男人哭,那样的一个大男人,蜷在座椅上,弱小的像个婴儿一样,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哭得仿佛要把心揪出来。经过刚才在酒吧那么一闹,她本来已经颇为无良地把这一出当成玩笑;可是现在见卫清远这样伤心地哭,她又蓦的难过起来,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

你看你看,我们都会在爱情里受伤;只愿跌的痛了就会成长。

晚上回家的时候碰上秦林在楼梯口堵人,脚边满地的烟头,也不知道他究竟吸入了多少尼古丁。初夏安静地绕过他,自顾自地从包里掏钥匙开门。手被抓住了,秦林满眼血丝,怒气冲冲:“你上哪儿去了,大半夜的都不着家。”

她想将手从他手指间抽出来,他不肯放。初夏觉得讽刺,终有一天,她居然也能狗血地矫情一回,一根一根地掰开男人的手指,用力决绝:“秦林,我的事情早已与你无关。”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我在你妈妈的坟头上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现在你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的……”

“秦林,你发过的誓还少吗,兑不兑现,也不差这一件。”

十一长假连着中秋节放,足足有八天。初夏原本约了白露去自助游,想寄情祖国的大好河山了却世间红尘俗世。结果接电话的人声音沙哑没有半点儿精神。她深知对方是有家有业的忙人不比自己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逍遥自在,叮嘱倘若真撑不住赶紧上医院挂两瓶水去。电话那头白露却真像是颓了,嗯嗯啊啊几句就没力气搭理她。这下子初夏可真放心不下了,硬是把她从被窝里拖出来,搭手一探脑袋,好家伙,居然发了烧。她心急火燎地给卫清远打电话,竟然没人接听,无奈之下只好请自己的表弟帮忙把人到医院去,吊了两天水才算完事。

这么一闹,自助游是没指望了,初夏在家里呆不住,转了念头去福利院。福利院规模并不大,它的前身是一座修道院,早在龙庭上还坐着清朝的皇帝时就修成了。后来在日军侵华破了城大屠杀的时候还充当过庇护所,被烧了前面的大半,只剩下后面的一排房子被改建成了福利院。一直依靠社会福利机构的筹款和社会捐赠运转下去。初夏刚上大学起就一直在这里做义工,当了辅导员以后也经常组织班上的学生过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福利院的孩子们并不像影视文艺作品中描绘的那般是带着天使笑容的恶魔,内心阴险丑恶。相反,那些被自己的父母亲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遗弃的孩子,虽然物质生活不若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同龄人们,但是在这里和那些同病相怜的兄弟姐妹们,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学在一起,成了一个个心地善良、好脾气的人。每当看到这些孩子在逆境中仍旧怡然自得地生活,你就会发现你的人生中那些鸡毛蒜皮的所谓烦恼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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