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路痴嫁不掉(102)

“是啊是啊,很小,你讲个故事吧。我第一次以清醒状态在这边过夜,兴奋,你不该做些什么来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么?”我作出loli状,眨眨眼看向他,手伸向他袖子,慢慢摇晃,“大叔,就讲一个吧。”

他白了我一眼,又无奈,也掀开被子坐进来,恶狠狠的说,“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后果自负。”

“什么眼神,是你上次在日本说的色迷迷的眼神?还是故作纯真的眼神?嗯……难道顾亦北真的没说错?你就是个恋童癖?”我笑呵呵的说。

他瞪我:“聒噪!”

“你不讲的话,我唱歌了……”我转而满是正经的说。

“唱。”他似乎松了口气,悠然挑眉。

我暗笑,扯着嗓子就开始吼,“春风吹……战鼓擂……中国人民谁怕谁!!!!”

他嘶了一声,皱紧眉头,恨不得连耳朵都皱起来,察觉到我准备再吼一嗓子忙伸手捂住我嘴,“算了算了,我讲故事。”

我得逞的笑开,闭着眼睛趴在他怀里,嗅着令人安心的烟草气息,大牌的道:“快讲,我准备睡觉。”

又听得他一声无奈的长叹,然后是满是无奈的声音,“从前,有……”

“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对小和尚讲故事?”我讶然撑起身子,睁眼看向他。

“我没那么老套,想听就闭嘴。”他目光凌厉。

T T顾扒皮又凶我。

抿抿唇,我闭上眼睛,缓缓趴回去,故事又继续,“从前有只小乌龟,爬的很慢很慢……”

我又兴奋了:“然后在路上遇到了一只蜗牛,蜗牛说你搭我一程吧。乌龟说,好,你上来。后来它们又遇到一只蚂蚁,蚂蚁也让乌龟搭它一程,乌龟也答应了,蚂蚁爬上去后,蜗牛对蚂蚁说,哎哟,抓紧点,它超速!哈哈哈哈,这个故事好笑……”在他森冷的眉眼中,我缓缓噤了声,复又闭上眼睛趴了回去。

声音已经变得冰凉无比:“从前有只小乌龟,它爬的很慢,很慢,很慢,很慢,一只……王八经过它的时候,问,乌龟,你为什么爬的那么慢……”

我浑身一缩,本来又想睁眼,眼前却被一只手盖住,我能感受到轻颤的眼睫从他温热的掌心滑过,喉头渐渐紧了起来。他徐徐的声音则温情了许多,慢慢继续,“乌龟说,因为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我怕前面是冰山雪地,漫天风霜,或者是荆棘密布,所以我慢慢爬,就可以晚一点到前方……

王八说,你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可万一是美好的温暖阳光,如春的天气呢?

乌龟说,因为我受过伤,以前我爬的太宽我总觉得前面不会有好东西。

王八说,没事,有我在,大不了我们一起忍受,只是,乌龟你可不可以快点,你真的太慢了……”

我安然趴在那里,不作声响,放在我眼睛上的手慢慢拿开,声音缓缓的,意味却隐约变成了自言自语般的独自喃喃:“乌龟,你再不出来的话,王八没有耐心了怎么办?”

我在那一刹,在心里配合的默念:乌龟不是不想爬出来,可它冒不起险,只觉得自己一个人躲在厚重的壳里才最安全,王八,咱不同族,真的可能么?

原来顾亦南都清楚,他清楚知道我今晚的失态是因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他何尝不是反常,他强自隐忍的激烈情绪,那些透过最紧密的亲近而感受到的感情,现在回想起来,我明明察觉了,却刻意的忽略和装傻,告诉自己,他不会注意到我的反常是因为我的伤悲,是因为我长久以来对某一段感情的克制突然爆发。

我忘不掉那双藏着温和的眼睛,在洒满阳光的校园,他扬起的白色衬衣衣角,他身上干净的肥皂味道,他柔软冰凉的唇,我们轻轻拥抱着相互摸索着接吻的技巧,却每次都止于彼此涨红的脸持续不了的呼吸或者牙齿的碰撞,因此我们的吻永远那么浅,他的手掌永远那么冰凉,仿佛捂不暖,握上去的刹那总会激的我一颤,然后又紧紧抓牢,希望这一辈子都不放手,心里是久久的满足,缠绵不息。

那样的执着,坚持了那么多时间,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可他单方面剪断了我们的全部联系,是不是又真的是因为他妈妈,只是因为他妈妈,那个虽然贫穷却清冷孤高的女人?或许就像辛圆缺挨的那一巴掌,一巴掌将所有对爱的期冀与单纯打入灰暗的角落。

而现在,我又复站在尘埃里,看向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神想向我抛出橄榄枝,我却怕接下这枝橄榄枝的代价太高,而迟迟不敢伸手。

我确定不了心中的感情,为什么总在看向顾扒皮的时候,为什么总在想我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的时候,想到过去对汪东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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