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161)

尤弼然咋舌,“你这算不算借刀杀人?”

“比起我们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她是最能接近刑真栎和刑銮治的人,也是最容易接近真相的人。”刑怀栩说:“借刀杀人不算,勉强算抛砖引玉吧。”

“呸,别侮辱玉了,你这就是顺藤摸瓜!”尤弼然感慨:“如果老婊知道和你说两句话就被利用了,一定气疯。”

家里多了个孩子,整天吵吵闹闹鸡飞狗跳,刑怀栩在带孩子这件事上除了天生的哺乳能力外,简直样样不通,赵祈和月嫂成了她生活上的左膀右臂,每日耳提面命,所幸时光飞逝,刑怀栩才勉强撑得住。

比起刑怀栩,康誓庭的学习能力显然更优秀,自从他把刑怀栩的奶水涂到自己身上,小九便全身心地接受他,整日粘着他,尤其喜欢趴在他胸口睡觉。

“他长得像你,”康誓庭说:“长大后一定很漂亮。”

刑怀栩说:“他那么喜欢你,将来性格可能随你。”

“性格如果随我们任何一个人,那就太无聊了。”康誓庭捏着小九柔软的小手,轻轻地笑,“我希望他长成一个有趣的人,笨一点没关系,快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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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家的灾难始终得不到解决,刑怀栩一度以为和夏蔷亲如姐妹的王家不会袖手旁观,谁知王家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动静,听说刑嗣枚去求过王太太,王太太虽没有闭门谢客,态度也说不上热情。

资本面前,同甘不共苦才是本性,舍己救人的事只存在于童话故事和英雄传说里。

刑鉴修最终找到刑怀栩,他已走投无路,眉眼沧桑全是狼狈,“栩栩,帮帮爸爸这一次吧。”

刑怀栩说:“帮你可以,帮刑真栎不行。”

“什么才算帮我,什么才算帮他?”刑鉴修痛苦万分,“刑家只剩下我和他了,不可能分得清清楚楚。”

“让刑真栎干干净净退出公司,你和夏蔷离婚。”刑怀栩说:“我要从夏蔷身上拿走的东西,你已经护不住了。”

“孩子气。”刑鉴修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你的个人恩怨,你就不能成熟点吗?”

刑怀栩已经学会不和刑鉴修争论任何问题,她保持沉默,却比任何人都倔强,硬如磐石。

刑鉴修不可能抛弃儿子,这个选择题对他而言永远没有正确答案。

刑怀栩在窗户里看见刑鉴修站在别墅廊下等车,康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向他,两个人肩并肩说了几句话,老爷子拍拍刑鉴修的肩膀。

刑怀栩尽管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看见刑鉴修本来暗淡的脸转瞬有了光彩。

那光彩隔着两层楼,隔着盛夏炙热的阳光,都能刺痛到窗后的刑怀栩。

那是一种病入膏肓却被告知灵丹妙药从天而降的光彩,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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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家水深火热已久,坚持到如今随时可能破产的局面,尽管之后康家几次投入资金救援,奈何杯水车薪,刑家的颓势已经无法挽回,康老爷子和刑鉴修几次商量后,后者终于无奈选择重组。

重组,或许还能回光返照。

康家顺理成章成了刑家最大债权人,在重组过程中,老爷子的话语权尤为重要,甚至于他裁撤刑家高管,公然安插自己人手调整管理层,刑鉴修都无话可说。

刑鉴修变得很沮丧,比起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沮丧,刑真栎更是不见踪影,听说他把自己关在开发区的一套小公寓里,谁也不见。

小九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刑怀栩的肚子瘪了,脑袋却越来越清晰,过去有些她想不明白的事渐渐理出了头绪,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些事正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雨欲来,她却忽视太久,而今一旦回想种种,简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刑怀栩借出门散步的名义约段琥见面,段琥一直开开心心的,并没有察觉到她眼底的晦暗。

“为什么不把小九带出来?”段琥笑道:“我最近忙,好几天没去看他了。”

“他还小。”刑怀栩说。

“我身上有烟味,每回都不敢抱他。”段琥往杯子里加方糖,孩子气地噘嘴,“我好想他啊!你们现在还住在别墅吗,什么时候搬回去?”

“快了。”刑怀栩说。

段琥自己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刑怀栩说快了,他又唠叨地劝,“干嘛不多住几个月?小九还小,人多些照顾起来也方便,月嫂保姆什么的都没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亲,况且你看起来就不像会带小孩的……”

他边搅咖啡边絮絮叨叨,刑怀栩打断他,平静地问:“食铺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呀。”段琥说。

“我怀孕期间状态不好,有些事可能没注意上。”刑怀栩问:“康家现在是食铺的最大股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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