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18)

刑怀栩仍是摇头,“夏姨和你妈情同姐妹,咱们两家本来就有婚约,你忘了吗?”

王尧脸色顿时煞白。

“我不会嫁给李闻屿的。”刑怀栩冲他笑,“你也不要再为了这件事和家里闹脾气,平白自己受苦,何必呢?”

王尧苍白的神情间浮上一抹喜色,“真的吗?”

刑怀栩答道:“真的。”

王尧喜不自胜,有种冲动想抱抱刑怀栩,可他克制住了,只反复搓搓手,笑得像个孩子。

刑怀栩和王尧自出生便相识,除去刑鉴修,他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人,是刑园里最后的一点光亮和温柔,刑怀栩喜欢这个大男孩,也愿意看见他快乐。

“王尧!”隔开几米,刑嗣枚远远喊王尧。

王尧皱眉,看了刑怀栩一眼,朝刑嗣枚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圣诞舞会在户外,哪怕四周竖着挡风的屏障,刑怀栩还是觉得冷,她环抱胳膊,正打算转身寻个安静位置捂捂手,却一眼瞧见了康誓庭。

康誓庭是被刑柚领来的,双目如炬,也在看她。

康誓庭换下他的西装革履,黑色夹克牛仔裤的扮相将他从往日商人的身份里剥离,彻底融入本该就属于他的圈子——不得不承认,康誓庭过于有为,以至时常让人忽略他的年轻,事实上,他也才二十二岁,与他同龄的男人,大部分还在校园厮混,被称之为男孩。

刑柚和刑怀栩打过招呼后,就被朋友叫走,她还小,最喜欢这热闹非凡的场合,整晚眉开眼笑。

“你怎么来了?”刑怀栩问康誓庭。

“我是你弟弟的同门师兄。”康誓庭揶揄道。

刑怀栩点点头,埋首往避风处走。康誓庭跟着她,她也不反对,两个人一起站在人群外,满眼欢声笑语,五光十色。

刑怀栩忽然道:“你是异类。”

康誓庭挑眉笑道:“什么异类?”

刑怀栩朝不远处以刑真栎为首的富贵二代们示意,“他们和我们一样,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个年龄的年轻人一般都在接受密集精英教育。他们的父母都不会太老,四五十岁,是最稳定的壮年派,即使要让小辈实践,也都是小打小闹。可你不一样,你从创业开始便自力更生,你有成熟的产业和运作模式,并放弃系统教育而潜心钻研商业,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从小跑得快且脱颖而出的那位,总不能就叫异类吧?”康誓庭笑。

刑怀栩瘪嘴,“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

康誓庭哭笑不得,“我不是方仲永。”

刑怀栩耸耸肩膀。

康誓庭见机道:“既然这样,我也有一个疑问。”

刑怀栩说:“你问。”

“刑园晚宴那天,你如果找王尧帮你,他家世好,对你又死心塌地,你为什么不考虑他?”

刑怀栩看向远处正和刑嗣枚说话的王尧,严肃摇头,“他不行。”

“因为他是刑太太认定的准女婿?”康誓庭故意问:“还是你不信任他?”

“不是不信任。”刑怀栩蹙眉道:“王夫人和夏姨多年挚交胜似姐妹,刑王两家本又交好,放在现代,指腹为婚虽然只是个玩笑话,但王尧和嗣枚就是这样的关系。我如果找王尧帮忙,王尧必定竭力帮我,可他并不能真正帮我什么,只会更加激怒夏姨,激怒王家,陷我不利,于他无益。”

她顿了顿,补充道:“王尧不算特别聪明,能力也有限,他若想过好这一生,还是得仰仗他父母。既然他真心对我好,我更不应该拖他入苦海。”

康誓庭了然,“你对他也算尽心。”

刑怀栩沉默。

康誓庭又说:“其实你并不想和刑太太为敌。”

“我从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刑怀栩苦笑,“奈何。”

“奈何。”康誓庭也笑。

他们俩始终站在人群外,偶尔说两句话,大部分时间一起沉默,刑怀栩很有耐心,也习惯沉默寡言,但她没想到康誓庭也能如此“入乡随俗”——他可是嫌十分钟演讲都浪费时间的人。

舞会最后有场花园寻宝活动,参与者两两分组,在整个经管学院内寻找宝藏。

因为是自由组队,主持人刚刚宣布完游戏规则,王尧已经小跑过来,主动邀请刑怀栩和自己一组。

随即赶来的刑嗣枚气红了脸,又不想和别人分组,眼巴巴站在几步外,气鼓鼓瞪着王尧。

刑怀栩和康誓庭对视一眼,对王尧异口同声道:“我们俩一组。”

王尧惊圆了眼,想起前些天种种,脑袋里炸雷般响起防火防盗防师兄这句箴言,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移动,十分狐疑,“你们俩……不行,不能让你们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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