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188)

相反的,给人的却是另一种感觉,是邪气。

对,没错,是邪气。

仆人,则是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衫,全身上下除了一身黑,毫无太多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但坐在那满身邪气的主人身旁,却同样成了一道不容忽视的风景。他虽没有他主人那种绝色的相貌,但面部刚毅的线条,同样高挺的鼻梁,配上紧抿的唇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毫无疑问,论其个人魅力,却毫不逊色。

同样,给人的感觉正如这人本身的气息,煞气。

对,没错,是煞气。

两个不请自来,莫明其妙,一邪一煞的男人,让美仁浑身都不舒服,但也因此,她微胀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下。

她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空酒坛,对面前不识趣的主仆二人冰冷地道:“二位公子,劳烦你们移驾隔壁桌,这桌子我包了。”

那名邪气的主人听着也不恼,唇边漾着优雅的柔柔笑意,道:“这位姑娘,只有这桌是空的,其他桌都满了。”

抬眸扫向四周,的确全坐满了,想到之前她为了霸占这张桌子喝闷酒,霸道地吓退了不少前来搭讪以及想拼桌的人,就连店主也不敢对她这种霸占桌子的行为多加言语,她不禁嗤笑了几声。

当小二新拿了一坛酒上来,美仁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撕了封就要喝,却被那主人一把按住,道:“姑娘,这酒是在下要的。”

“呵呵呵,”美仁轻笑了几声,弯了弯眼,瞟了那主人一眼,道:“这桌子是我包的,上到这桌子上的所有酒菜都是我的,若是你觉得我占了你的酒,那就劳烦你移驾别桌。”

说罢,想要夺过那坛酒,美仁却发现那坛酒在那主人的大掌之下纹丝不动。想来这邪气的家伙是与她卯上了,这让她收回了手,双手抱胸再次打量了那主人。

那主人微笑着,冲那小二点了好些菜,开了酒坛,往她那一直都不曾碰过的酒杯倒满了酒,随即也给自己斟满,轮着那煞气的仆人,却是自个儿倒了酒。

“请!”那位主人优雅地端起酒盅,敬了美仁一杯酒。

美仁只是盯着他,丝毫没有喝酒的势头。那主人也不已为然,依旧勾着一对狭长的凤目,瞟了一眼美仁放在凳上的纯钧剑,剑被深色布包着,却是露了剑柄,他冲着美仁邪侫一笑:“敢问姑娘芳名?”

美仁直视眼前这位邪气的男人,以他的相貌根本无须做这种登徒子随意搭讪的举动,便会有姑娘家倒贴上门,忍不住轻笑出声,端起面前的酒盅,一口仰尽,不放下杯盅,却以贝齿轻咬着杯盅边缘,举止有些幼稚,煞是可爱。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月,单名下字,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煞。”

那名黑衣男子在听见主人称其为结拜兄弟,不禁一怔,而主人却始终含笑,不以为然。

月下?煞?结拜兄弟?

美仁听闻这个名字笑意更浓,这人若是当真叫月下,就鬼了。不过,她的名字与这位月下公子的名字连在一起,便是“月下美人”。

勾了勾唇,美仁哂道:“向美仁。”

听闻,月下便爽朗地笑出声,扬了扬眉,哂道:“月下美人?妙极!”

“月下美人”是昙花的别称,“昙花一现,只为韦驮。”,相传月下美人是最专情于挚爱的花,总是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

然而这种对爱情的思念,付出一生追求,牺牲自我的绝然,她怡符衣可做不到。

“非也。向若而叹的向,仁义君子的仁。”有多久她没有这样与人解释过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向姑娘的名字很有意思,向姑娘的这把剑也很别致。”月下笑应。

眼色一黯,禁不住,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倾尽,口中含糊不清地轻喃:“天下间尊贵无双的纯钧剑当然别致。”

“向姑娘可知这把剑的来历?”那人又问。

挑了挑眉,美仁狐疑地望着他,又看了看剑。

相传这把剑是天人共铸的不二之作,为铸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这把剑已成绝唱。后为赵王勾践所珍藏,再后来,年代悠久,这把剑却失去了踪影。

至于怎么会到了向昕的手中,美仁便不得而知了。

“不知向姑娘可曾去过辽国?”

他这一问倒也勾起了美仁的好奇之心,摇了摇头,道:“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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