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277)

“我投你想的那么恶劣,喝吧!”向昕讲那碗药放在了美仁的手中,立起身背过她,又道:“是明景升,对不对?”

他是在问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端着那碗药,看着药汤面映着自己的倒影,那里是一个窝囊的女人,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若是他真的要定了心,害死她腹中的胎儿,一定会以更加残酷的方式,而不是以这种方式,这是安胎药,她将唇凑到碗边,捏着鼻子,她将那碗药一口饮尽。

“他是你二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有挬人伦的事来?”向昕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捏着碗,美仁咬了咬唇,道:“他不是我二哥。”

向昕怔了怔,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告诉我,你有役有忘记过我?”

“没有。纯钧剑,我一直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那么死命地护着纯钧剑,是因为你心里有我,还是因为对我心存愧疚?”

“……”

“为何不会打我?! ”一脸悲痛,向昕转股搜很,走近美仁,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双手抚住了她的双肩,“我想听实话,告诉我。”

垂着头,美仁吸了吸鼻子,再抬首,她扬起笑脸,道:“在你坠崖之后,我没有一日是睡得安稳的。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后悔了,后悔在太白峰上所做的一切,后悔自己的执着,我因修炼魔功尔差点走火入魔,是他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找到我,救了我。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那样幸福快乐的日子,我追寻了很久很久,原来一直都在我身边。他的一点一滴就这样渗进了我的心。昕大哥曾经是第一个对我真心好的男人,而他,是第二个,他用他的心,他的身,他的情,他的一切在爱着我,护着我。你说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也说过,可是,我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终究还是有了心动的感觉……”

收了手,向昕双拳越握越紧,似乎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许久,哑着声音,道:“我输的真是天时和地利……”

美仁只是淡淡地轻抬了抬嘴角,苦涩一笑。

许久,向昕低沉着声音,道:“你是为了他才北上的吗?要去定州,西王镇是必经之路。”

“是。”

“不幸的是却被我的人给俘虏了。”

“是。”

“那你的武功呢?”

“被废了。”

“是谁?”

“我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向昕吐了一口气,方道:“这两日安排好,我会送你去上京,你好好的在那里安心养胎。”

美仁僵住了,抬眸看着向昕。去上京?全是契丹人的天下,他究竟要做什么?

“什么意思?”

“再过些日子,我契丹大军定会一举夺下中原天下。势必是一场硬仗,你的身子不适合再随军。”

“我不会去上京,我要去定州,案例才是我要去的地方!”美仁推开向昕,欲要下榻。

“我不准!”向昕拽过美仁,怒吼道,“你听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哪都别想去.这是你欠我的,你后悔,你亏欠我,那就用你的一生来还我!”

“昕大哥,你别忘了天一族养育出的女儿都是自私自利,我是觉得亏欠你,但是我绝不会拿我的一生来做偿还,只要你能看得住我,那就试试。”美仁怒应。

“好——”向昕的心房猛地一收缩,挥身又如针刺,他急忙起身,冲出了帐篷之外。

倚着帐外的木柱,向昕大吐了一口气,平复了心境,才稍稍减轻疼痛。

“报——启禀大王,上京己来消息,可汗与太后即日便可抵达。”一名契丹士兵行了大礼,将一封信交给了向昕,“这是郡主给您的信。”

萧非非的信?

向昕结果信封,抽出信笺展开,待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他脸色大变,怒吼了一声:“该死的萧非非!”

这封信是可贺敦萧菩萨哥的堂妹萧非非给他的,信上曰:修,忌动情,金蚕蛊王己复苏。

当初救他的正是萧非非,她跟他说,他伤势甚重,为了救他,她只能将她体内养了很久的金蚕蛊王转到他的身上,才救回了他一命。

这个萧非非,不爱琴棋,不爱书画,不爱女红,不爱武学,却喜欢琢磨苗疆的蛊术,为了学习蛊术,千里迢迢从上京去了苗疆,拜了苗疆蛊母为师学习蛊术,习得了苗疆蛊母的真传。金蚕蛊乃是蛊中之王,炼蛊之人无不向往拥有一只。此物一般人服用可强身健体,若辅以法术,能令垂死之人起死回生。但萧非非炼的这金蚕蛊并非是寻常的金蚕蛊,她炼的这蛊虫还是一对情蛊,乃一公一母,一王一后,公的成为蛊王,母的称为蛊后。所谓情蛊,是苗疆炼蛊的女子为了将自己喜爱的男人绑在自己身边,而刻意修炼的,若是将公的金蚕蛊王种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上,那么,那名男人除了下蛊的女子之外,便不可以再爱上其她女子,更不可以与别的女子交媾,否则金蚕蛊王的幼卵会迅速长大,成为一支真正的金蚕蛊王,游走于主人的血液之中,当金蚕王游入主任的心脉,反噬主人,那么要不了多久,主人便会七孔流血而亡,而与其交媾的那名女子也必定会被蛊毒所噬,轻则拖延几个月,重则当场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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