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92)

“什么?”美仁望着他手指上的血迹,怔然,问道:“这是我的血?”

“难道是我的血?”景升反讥,接着又道:“似乎不是你的血,你额上没有伤。你连你是否有伤了人,都不记得?”

“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伤人,而不是人伤我?”美仁轻嗤。

脑中不由地想起方才在教武场,她气恼昕大哥,无缘无故地将那些弟子全部挫败了,即便是后来景承及时拦住了她,她可以确信她绝没有伤人,更不会有血迹。

以前接了任务,杀了人,她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上沾着别人的血迹,除非是很小的时候悦姨叫她去杀鸡,弄得满头满脸的鸡血与鸡毛,所以她最讨厌杀鸡了。

那……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轻弹了一下美仁的额头,景升轻笑:“就目前为止,除了‘他’以树叶伤过你之外,我看谁也不能伤得了你。”

捂着额头,美仁怨道:“唔,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我真的没有伤人。”

“说吧,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景升问道。

一提到这个,美仁的脸色就没由地一黯,她要将蓝家的事与他说开吗?但一想到他是哪种什么事就算是烂在肚里也不会明说的人就作罢。

他对她不说实话,何须她要吐真言?

来得时候,她只觉得气得浑身血都在沸腾,与他拌了几句嘴之后,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难受,看来有个哥哥还不是件很糟糕的事。

她挑了挑眉,扬起笑脸,道:“哪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而已,你都安排下人给我熬粥了,我又岂能不有所表示?”

“嗯,那粥好吃吗?”景升嘴角轻抬,忍着笑意。

“蛮好吃的。膳房师傅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嗯,你喜欢就好!我会吩咐让师傅给你多做些。”景升的眉梢、眼角、嘴角,处处含着笑。

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起来?

美仁见着那笑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脸防备之色。

这时,门扉之上响起了敲门之声。

接着,便是景璇的声音:“哥,是我,可以进来吗?”

“喏,你那又亲又乖又光明正大的妹妹来了,我这个又邪又恶又见不得光的妹妹可以退场了。”美仁哂道,说着便往门外步去。

景升嘴角微微抽搐,朗声对着门外道:“璇儿,进来吧。”

门开的那一刹,美仁与景璇相视,景璇仿佛像是见着鬼一般,尖声叫着:“你为何又在我哥的房里?”

“你能来,为何我不能来?嗤!”美仁白了她一眼,鄙夷地轻哼了一声,抬头挺胸,大步地迈出了屋子。

望着美仁这种幼稚,像是小孩子在争抢着一块糖吃的情形,景升不禁轻笑。

往自己的苑里步去,一路上美仁都在想着蓝家遭人灭门的事。

要想查出是谁易成她的模样,似乎她得要上信阳蓝家去一趟,虽然那些个什么所谓的证据被毁了,但她相信一定还留有什么蛛丝马迹。可眼下却不适宜去,最重要的,她还得去一趟万花楼。

等这桩事完了之后,她会请求悦姨,以后这种事,能别丢给她就别丢给她,劳命又伤财,如今还被人陷害惹了一桩灭门案。

话说回来,当时蓝家那密室里,除了金银珠宝之外,就是那些个装着蓝家烘焙茶叶密方的箱子,还有一幅春宫图,其余就不再有什么特别的了。

证据?秘密?究竟是什么?

那里能让蓝德宗闻之色变的就是那些箱子里装的秘方,只不过烘焙茶用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当时景升也说了他见过这东西。

那还会有什么呢?

看过凶案现场的以及了解凶手情形的,也只有向昕,可悲的是他却当她是凶手,虽然他嘴上不承认。最后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该信吗?

说了不想的,她又忍不住地去想。

蓦地,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下意识地,她便反手扣住那人的脉门,想将那人摔出去,却被那人化开,整个肩都被那人给揽住了。

“小子,今日心情很不好?有人得罪你了?”

偏过头,美仁瞧见了那只贼手的主人是景承,虽然方才他那一脚踢得她很痛,不过看在他阻止她失控的份上,原谅他一次好了。

瞥了瞥那还搁在她肩上贼手,她仰起笑脸,道:“之前是有些不开心,不过发泄过后,眼下倒是很舒坦。承哥哥,你找我有事?”

景承邪侫地勾了勾唇,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陪哥哥我去喝两杯花酒?”

“花酒?”美仁挑了挑眉。

“怎么?没去过?也难怪。”景承鄙夷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强行揽着她边走边道:“走!今日跟哥哥我去见见世面,环肥燕瘦,随便你挑,让那些姑娘们好好的伺候你,哥哥我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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