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幸书那混蛋为什么没娶她?”
白龙马详装惊讶,勾唇哼道,“怎么?三姑娘没同你说吗?拜你所赐,她被人当众悔婚的事.幸书现下是她的准妹夫.”
“……”
她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抱怨和委屈也没有得站在他面前.
口口声声地叫他师傅,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把他当外人吗?还是说,在她心里,他就真的是个那么差劲的人,因为懒得对他抱有期待,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告诉他.
唐三好没精神地走在青石道上,两边林立的太湖石依旧冒着袅袅青烟.姐姐说,这些石头是沾水升烟的奇石,价值不菲,姐夫每日都叫人来撒些水儿,遇上下雨天那雾色还会让人迷路.
背后传来疾步声,她回身,眼瞳还未穿过迷雾看清来人,就被拎起身压向凹凸不平的石面,她眨眨眼,这才开清楚来人.
齐天笙.
他好象隐忍着什么怒火,咬着牙盯住她.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他嫌她碍手碍脚,她就让开位置啊,为什么要追上来瞪她?
“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咦咦咦?”
“我有那么靠不住吗?让你连退婚这种事都懒得告诉我一声?”
她身子一僵,终于知道他在发什么火.
当然会发火吧?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他都那样帮她了,她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嫁不出去.
要是被他知道她被当众悔婚,会看轻她吧?要是被他知道她被人晾在新房直到拜堂才知道新娘不是自己,会嘲笑她吧?
有些委屈很丢脸,她根本不敢让他知道,更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个麻烦.丢不开甩不掉的大麻烦.
“反正我现在你心里就是只牲口,看见我就逃之夭夭退避三舍,嫌我肮脏是吧?对牲口也没多余的期望的是吧?你有种!有种自己扛事情,很拽吗?在小爷面前逞什么强,弄得自己伤春悲秋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样很伟大吗?”
一滴水珠儿滚出唐三好个眼眶,滴上脚边一块矮小的太湖石.
一小搓浓烟奔腾而出,摇摇而上.
“是你先走人的,是你先撒手不管我的,为什么要凶我?”
他伸出指尖想要碰上她的颊边,却被她不领情地挥开来.
“我只是一个暂时借住在你家,无关紧要的人,你要我对你说什么?我很没用,我被退婚了,你要不要去帮我夫婿抢回来吗?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
“……”
“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是你说我没资格过问你的事,是你说我居心叵测,是你说要我离你远点的!”
他脚边的水烟开始堆积变多,片片飞舞,冉冉翻腾,阻进他俩之间,让他快要看不真切她.
他抿紧唇,缓缓扣住她的后脑勺,静静地塞进他绞得一阵纠痛的胸口.
她哭得没了章法,揪紧他银红的衣襟,软贴进他怀里,再顾不了自己的鼻涕眼泪,失控地哇哇大嚷.
“我讨厌甜儿,讨厌爹娘,讨厌丢脸,讨厌我自己没出息,讨厌说好好好,讨厌被别人像皮球踢来踢去,讨厌你叫我走远一点,讨厌你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
“那要说你是我什么人你才满意?”
糯软得快要滴出宠意的声音溜出他的唇,连他自己都以为听错了,他微微侧低下身,冰凉的龙玉耳坠轻贴上她的脖颈.
嘴唇快要碰上她湿漉漉的面颊,她别开脸退贴向墙壁,不想任他来去自如地掌握两人关系,更不想任他欲取欲求控制她的情绪.
她又不是他圈养的狗儿,什么都由他说了算.开心时候抱紧她,不爽时候推开她,她不要再给他为所欲为地摆布了.
不着痕迹的推拒让他蹙眉,他霸道地扣住她的背把她往自己的方向送,背后却传来刹风景的规劝声.
“她当然是娇滴滴的小姨娘啊,难道你还指望小姨子乱了辈分陪你玩风流韵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3=我不是伪更,我只是来改口口的呀
因为某樱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姑娘
所以写的文很黄很暴力有很多口口要改,大家要见凉,不得以的伪更要原谅我呀~~~
第二十六章
唐三好急忙钻出齐天笙的怀抱,不顾他的意愿,拉开与他的距离,急欲向姐夫解释, “我是来…”
“是双儿让你来找犬儿和龙儿去用膳的吧?”他毫不动怒,还帮她找到借口自圆其说.
眉儿一挑,他用拉家常的口气缓道, “犬儿,你要留下一起用膳吗?”
齐天笙侧目不语,还悬空的手无声控诉她没骨气的撇清.
“若是要一起吃饭,你可得知晓规矩,掀桌子也好闹脾气也好,在我面前闹闹就算了,别在龙儿面前失去礼数.”
气氛有些凝重,唐三好斜睨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灰瞳竟闪过一抹无地自处的哀凉,转瞬即逝.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言不语地绕过自家亲爹走向王府大门.
“犬儿,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