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似往年(2012年新版)(41)

我只是感激耶律斜轸在乌骨时对我的照顾,我只是觉得欠了他一份人情,我只是……

为什么要寻这么多借口和理由?为什么想到他会下意识排斥和抗拒?我竟然不敢深想,心中起了一丝彷徨,当下决定不再被动地等耶律休哥来找我,我要去找他!

既然己认定嫁给耶律休哥又怎能反反复复三心二意。

最懂我的是耶律休哥,我自幼喜欢的人也是他,一直以来从未变过!

出门的时候,积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很好听。我让门房给我备了马,带着乌里珍向北院大王府行去。

耶律休哥不在的时候,衣娃曾拉着我住在他府里一阵子,所以王府的门房一见到我和乌里珍非常热情,还没等我问,就说:“王爷刚好回来,正在书房见客。”

“有客人在?不知客人是谁?”我问。

“是两位姑娘。”门房话音刚落,乌里珍就奇道:“两位姑娘?怎么会有两位姑娘?”

“小人也不知。”门房似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我看向乌里珍,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可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在门内道:“我这个王府已有些年头了,原是我父亲的府邸,后父亲就职中京便把上京的府邸给了我。你眼前的这棵树是小妹九岁那年为纪念友谊亲手所种。如今也己快十年,我还记得,她种下这棵树的时候树苗与她差不多一边高,而今却己需要仰起头才能堪堪看到顶端了。”说这番话的正是耶律休哥。

“友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纪念?”说此话的是个女声,声音非常熟悉,我脑梅中闪过茶馆相遇的那个外族女子,怎么会是她?

不由自主走进了大门,自门屏的一侧看到了那个女子和耶律休哥在不远处的树下并肩而立。一个笑得温文尔雅,一个笑得灿若春花。而我猜得果然没错,那女子正是前几日茶馆遇到的外族女子。

这时便听耶律休哥道:“衣娃的朋友是个不同凡响的女子,她年少时就十分与众不同,有过目不忘之能,被称为大辽神童,衣娃得知后一直想认识她,后来终于见到了她,当天衣娃开心得一直睡不着,拉着我不停地唠叨她新交的朋友有多厉害,下定决心要和她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耶律休哥似回忆起了我们年少的美好,笑得十分温柔,“我这个妹妹一旦认准了什么,十匹健马也拉不回来,我当时困得急了,见她这么兴奋,还喋喋不休地说她的朋友有多好多好,一来想睡觉,二来也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便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没想到天真的她真的这么做了。

“种下这棵树,就像种下她们的友谊,她每天都给小树苗浇水除虫,精心地照顾着它,希望它茁壮成长,就像她们之间的友谊,能够长青不败。而今再看这棵树,就好像看到她们之间的情谊,羡幕之余也不禁感慨她们遇到彼此的幸运。”

“那女子当真有福气。”女子道。

“她也值得这样的福气。”耶律休哥含笑道。

我退出了门外,示意门房别出声,拉着乌里珍悄然上马离去。

近日一直没有衣娃和大哥的音讯,想到过不了几日耶律斜轸、大哥他们就回来了,衣娃肯定也会跟着大哥回来,她如此轰轰烈烈地去寻大哥,闹得京城人尽皆知,回来以后不嫁给大哥也不成了。这两日听说父亲已经提点了管家着手准备大哥的婚事,恐怕他们一回来就要准备入洞房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声来,悄声念了句:“嫂嫂。”

忽然想到自己也准备嫁给耶律休哥,到时候两个人是我喊她嫂嫂还是她喊我嫂嫂?如此纠结的称呼,反倒让我快乐起来。心情极好地骑着马带着乌里珍去吃饺子。

乌里珍自然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吃饺子的时候,她还支支吾吾地问我,为什么不进去问清楚那女子是谁,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管那女子是谁,我都相信耶律休哥,既然相信,又何须多问。

吃完了饺子,便遣乌里珍先回了家,我照例去了佛寺抄写经文。

大概在蒲团上跪坐得久了,起身时有些晕眩,待出了房门踩进松厚的雪竟腿上一软跌坐在了雪里,拈了满身的雪渍,正有些哭笑不得,便听一人笑道:“你快看,树尖上有松鼠,它手里捧着什么?真可爱啊。”

这么欢快的声音,却因听出是那外族女子的声音不由得让我一怔,尚未来得及自雪中站起,便听一人回道:“棒子。”耶律休哥也来了?

他们的声音很近,一抬头,果然看到小门走进来两人,当先正是那女子,她最先看到我,显然也有些意外,大概走了神,鞋尖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呀”地一声倒向后面的耶律休哥,耶律休哥一侧身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即没有与她亲密接触也没有让她跌倒,只道了句:“公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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