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无语,静静与他相拥。
微风吹来,似有似无的送来院中盛开的荷花香,甜甜腻腻的,我终于沉淀下了浮躁的心神,缓缓抬起了双臂,亦回抱住了他,埋首到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闷闷道:“当时我好害怕,现在想起来也很害怕,我知道,如果那时你也在场,你定会拼命保护我的。”
闻言,他抱得我更紧了些,轻轻抚摸我头发。
这一刻,我竟哭了,无声无息,竟想永远都不离开这双臂膀。
××××××
自我回来,母亲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可她下半身已经瘫痪,药石枉效。全因当初听到我的噩耗,悲伤过度所至,虽然后来我平安的消息及时传了回来,可事以至此,回天乏术。
原来那日我被耶律斜珍所救后,竟高烧三日不退一直昏迷不醒,当时军医曾认为我可能挺不过来了,耶律斜轸急切之下,只得派了传讯官来回萧府报信,说我途中遭遇狼群,被吓至生病,生命垂危。
娘亲闻讯才会被吓得病倒。
耶律衣娃常来我这里赔着我和娘亲,每次看到她神采飞扬的提起耶律斜轸,我都只是淡淡的笑,侧耳倾听她心中的耶律斜轸。
偶尔也会想起那日杀狼的身影,时间久了,再回想起来,却已变得模糊一片。
而耶律休哥却又要出征了。出征的前一天,他再次带我来到了滂跃山,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
太阳又快落山,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增加了童话般的梦幻。天空晚霞与彩虹相互辉映,云彩变幻莫测,我与他手指相交,紧紧相握,一同看太阳西落,忽觉心口满满的,真想就这样一辈子与他相依相偎。
时间过得太快,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明亮如钩。
他的手仍握紧我的,眼中有我的倒影,鼻息亦近在咫尺,我轻轻说道:“小心。”
他点头,轻轻说道:“等我回来。”
我亦点头。
下山后,星光布满了天空。
我们同骑在一匹马上,走在回城的小路上,马儿似也知道我们不愿分开的愿望,走得极为懒散。
我仰头笑看他,问道:“你以后不打仗了,可不可以经常带我爬山?”
“只要你喜欢。”他微笑说道。
我心中一阵欢喜,又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可是你只许笑给我看。”
“嗯。”他应道。
我只觉心满意足。
“你怕不怕我离你而去?”我忽然问,有些挑衅的恶意。
“不许乱说。”他低吼。
我却忽然想逗他一逗,我故意笑道:“那日耶律斜轸救了我,我心中甚是感激,险些以身相许。”
他猛地用胳膊卡住我的脖子搂入怀中,道:“不许!”
我故意翻着白眼,吐着舌头。
他忽道:“现在我们便定下终身。”
“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低下了头,渐渐逼近,不允许我逃避。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了!
当夜……
我不说了,很丢脸的。
为啥说丢脸呢?
因为牙齿被撞出血了,那晚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就叫吻,心下不以为然,也不怎么样嘛。
耶律休哥又率军开拔,去了北方。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不过多久我都会等他回来。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耶律斜轸的信,我没有拆开看,为表自己的清白,直接拿给了衣娃。衣娃心知我喜欢的是她哥,所以当场气愤的撕了信,也没有看。
我只读耶律休哥的信,虽然那家伙说话一向很短,我知道他不善表达,每次收到信心里都甜滋滋的。因为总是埋怨他的信太短,所以回信时就写了很多的问题,一大堆的问号,逼不得已,他的信越来越长,我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第 8 章
娘亲的病情稳定,平静的日子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一日,我与依娃在茶馆听书喝茶,不料,说书的讲的竟是耶律休哥,耶律休哥这次又打了胜仗,把女真部落兵先前占领的土地全部夺回来不说,听说还令他们被迫仓惶退兵一百里。说书的对耶律休哥的评价颇高,说来说去耶律休哥在他口沫横飞中,几乎变成了大英雄,大豪杰,险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我和衣娃听得直喷茶。
我俩正听得津津有味,不料,那说书者口气一转,竟开始说起了耶律休哥的生辰年龄,尚未婚配和家世背景等,一时间,茶馆里的女子们都坐立不安起来。说书的退下,茶馆里仍议论纷纷,大家开始各聊各的,我旁边一桌也是坐着两个女子,金钗布裙,想来也是哪家的小姐,只是我和衣娃从没见过。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看侧脸颇为娟秀可人,说道:“听说耶律休哥和萧家的一位小姐过往甚密。”我一听,这不说我吗?立刻八卦的竖起了耳朵,衣娃冲着我眨眨眼睛,也凝神静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