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似往年(27)

“好!”他欣然应允。

我分外高兴,与他一同进了酒楼,寻了个平静的角落,对面而坐。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热酒。

“那日的小乞儿呢?”我随意问道,为他斟满了酒。

“我带走了。”他回答。

“你带走他?抚养吗?”我问道。

“不是,也是。”他答道。

“不是,也是?”这是什么答案?我暗自好笑。

“我只想让她能自食其力,不再乞讨,不依靠任何人。”他答。

闻言,我不禁一怔,善良的人会想到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成人,有智慧的人才能想到教他们学得一技之长自食其力。

“你很不简单。”我道。

“你更不简单。”他却道。

“何以见得?”我有些受宠若惊。

此时酒菜上齐了,他举起了酒杯,缓缓道:“一个少女,有勇气赶赴战场,有胆量面对狼群从容布下阵法,更有智慧破乌骨的巫术,你的勇气、胆量,智慧都是常人所不及的,所以你不简单。”

他短短几句,竟让我霎时热血沸腾,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竟已是这般的不同寻常了。

我亦举起酒杯,笑道:“谢谢你,饶。”

我们同时一饮而尽。

今天的酒同样很烈,却分外的温暖贴心。

吃饱喝足,他送我回府。冬日艳阳,寒风却依旧冷冽,吹过如刀割。街上行人来去匆匆,小商小贩忍受不住寒冷早早的收了摊,只有街道两旁的店铺门还开着门,却也在外放了棉布帘子挡寒,今冬,寒冷入骨。

一路上,我默默不语,而饶也始终未发一言。和一个陌生人不言不语走在一起应该会彼此尴尬吧,可不知为何我却丝毫不觉得别扭反而坦然自若。或许是他从最初就带给我一种熟悉和安全,即便在一起一句话不说,也一样适意。

我为什么不防备他,不怀疑他?此时此刻,我自己也不知道。只因是故人吗?只因自己曾救过他,便认定他不会害自己么?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有一种感觉,一种让我可以去信任他的感觉。

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老和尚的话,他会是我今生最大的福份,会吗?

不知不觉此话已问出了口。

他望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中扑捉到了一丝笑意,“你希望是,那我就会是。”

这是答案吗?我试探着,故意露出认真坚持的表情,说道:“我希望是。”

“那就是。”他立刻答道。

闻言,我不禁暗暗怀疑: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神仙?我想肯定是自己的眼神泄漏了心中疑问,惹来他的轻笑。

到了萧府侧门,我停下了脚步向他再次道谢。

他又轻轻地笑了笑。

“你信不信我会成为天下第一富人?”我故意问道。

“我信。”他点头。

“这你都信?”

他摆出一副对此坚信无比的样子。

我突然有种如果哪日我不能成为大富人很丢脸的感觉。清了清喉咙,故意淡淡的说道:“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一阵沉默……

我抬头望入他狭长的双眸,探索,可一无所获。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金片,“无论你在哪里,只要把金片挂在胸前,我会来见你。”

我接过金片,不相信他的话。他真的把自己当神通广大的神仙了?“我挂在里面你也能来?”我调皮的问道。

他笑:“当然要在外面。”

“可如果恰巧你远在天边,如何能赶到?”我又问。

“我不能出现,自会有人出现。”他回答。

我真的难以置信,“你是神仙?”

“你可以试试。”他看出我的质疑。

我无语,“这个金片还有没有多余的?”

“只有这一个。”

“那可一定要收好了。”我紧张兮兮的好像收在哪里都不是。

他低笑出声。

我也笑了,“你先走吧,我自会进去。”当然不会从正门进去。

他微微扬了扬眉,嘴角微扬,看向墙头,他似已知道平日里我是怎么进府去的了,我忽然脸上一红。他未置可否,转身而去,见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街角,我方才呼出一口闷气。

我绕着府墙又走了一段才站定下来,向强内吹了四声口哨,又等了一会儿,一个梯子从墙头递了下来,我房里有两个梯子,一个用在里面,一个用在外面。

其实我这种进出方式不是没人知道,只是他们知道了也不想管我罢了。大娘不曾对我约束,或许爹爹曾经嘱咐过什么吧,我如此偷偷摸摸式的进出总比我不向她报备私自大摇大摆进出府门要好的多,可惜我轻功稍差,还不到飞檐走壁的地步,否则就更方便了。

夜晚无聊,我拿出金片仔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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