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君阳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秦暖这是准备给他做宵夜吃！

一时间，他难掩兴奋、激动，原地蹦了一圈。

直到走出门去的秦暖回过头看着他，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顾君阳才清了清嗓，恢复正常：“那就面条好了。”

话落，他顶着秦暖的目光跟上她，厚脸皮笑：“走啊，还愣着干嘛？我要饿死了。”

秦暖敛了目光，被男人推着往楼下去。

在顾君阳看不见的角度，她勾了勾唇，暗暗吁了口气。

……

秦暖的厨艺不算顶好，但她煮面很有一手。

半小时后，两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出锅，秦暖和顾君阳两个人一起端着面去了楼上的露天阳台。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光破苍穹，驱散无边的黑夜。

加上这个点的胡桃里十分安静，鸟鸣声依稀可闻。

秦暖吃着面，吹着晨风，听着鸟叫，看着天一寸寸变白……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祥和。

她看着天，旁边的顾君阳却是一直盯着她看。

谁也没说话，只听得见鸟叫和吸溜面条的轻微声响。

如此难能可贵的时刻，顾君阳舍不得将目光从秦暖脸上移开。

就连她那被晨风撩起的一缕耳发，他都觉得娇俏可人。

静默许久。

久到秦暖吃完了面，天际显出红日的轮廓。

顾君阳打破了沉寂：“暖暖，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秦暖侧首，目光与他相接：“什么？”

“就……你当初为什么忽然就出国了？连招呼都没打。”

顾君阳记得，秦暖出国的消息还是高考结束后很久了，江少锦那货告诉他的。

因为江少锦是班长，班里的事情总是他更清楚些。

顾君阳追问过他，知不知道秦暖为什么出国？

江少锦给了他否定的回答。

不只是江少锦，顾君阳当初甚至还问过秦暖的好闺蜜苏宝宝。

结果苏宝宝什么也没告诉他。

秦暖捧着面碗，一时失神。

她没想到顾君阳会问她这件事。

好半晌，秦暖才找回神思，嘴角扯了扯：“深造呗，还能为什么？”

话落，她转头没再看男人。

眼帘低了低，秦暖盯着碗里剩下的一层面汤，从凳子上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收拾下洗漱完该去上班了。”

“顾君阳，之前跟你说的换设计师的事情，你依旧可以选择去向我领导如实反映情况。”

秦暖说完这句，便端着碗下楼了。

下楼时，她脑子里很乱。

想起了一些往事。

譬如她高考前夕，父母突然离异；譬如她当晚去顾君阳家找他，却在他家不远处的街口看见他和江少锦兄妹一起……

当时他们聊了什么来着？

哦，对了——

江少锦问顾君阳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来着。

当时顾君阳的回答，至今秦暖还记忆犹新。

他说——

“才没有，我就是看她学习好想让她拉我一把而已。”

……

思绪回笼，回忆如潮水褪去。

秦暖扶着楼道里的墙面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野有些模糊，鼻尖也酸酸涩涩的，很难受。

许久，楼道口传来顾君阳的脚步声。

秦暖才深吸了一口气，把眸中的温热憋了回去，急急忙忙跑下楼，把碗扔进了洗碗池里。

等顾君阳拿着碗进厨房时，秦暖已经低着脑袋从他身边经过上楼去了。

……

秦暖回屋歇了会儿换上运动装，然后给苏宝宝打了电话，约她出去晨跑。

反正这个时间点还很早，可以出去晨跑半小时，然后回来冲个澡换衣服上班去。

只是秦暖没想到她出门时，顾君阳也换了装束，在楼下院子里打太极。

那场面，秦暖见了差点被客厅的门槛绊着摔个狗啃泥。

噗——

她没忍住，笑完立马正了脸色。

在顾君阳侧目向她看来时，秦暖轻咳了一声清嗓，然后阔步出门去。

顾君阳本想问她去哪儿来着。

后来注意到她的穿着，他自己猜到了便没问。

一套太极拳打完，他收了姿势，平复了一下呼吸。

便是此时，被顾君阳扔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他一边思忖着要不要把以后的晨练都改成跑步，一边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安成没等他开口，便一副焦急的语气：“君阳，出大事了！”

“秦小姐在不在你身边？”

这个点，安成猜测秦暖还没去上班，应该是在家里的。

顾君阳愣了片刻，蹙了蹙眉，在沙发落座：“什么事？”

他想着安成既然问起秦暖，那他所说的大事，应当和秦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