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726)

幽光下那张脸英俊,却怎么看怎么都感觉陌生,她突然想——也许,这依旧是一个面具呢?

想到就动手,她立即解开他的领口,领口束得不紧,扣子松散,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紧束的高领,和淡金色的珍珠。

这让她有点烦躁,她不方便点灯,便把脸凑过去,仔细看他的脖颈和耳后,贴了面具,脖颈和耳后可能会有接fèng。

光线差,她也没发觉,自己已经扒开了他的衣服,几乎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

他耳后洁白,透着肌肤的淡青色,没有接fèng,她有点失望地抬头,唇瓣擦着他耳畔过。

她去看他的脖颈,没有注意到,刹那之间,他的耳垂便腾腾红起,如珊瑚珠。

他胸膛自然肌理分明,大理石般光洁滑腻,她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伸手搓。

她在他胸膛上搓啊搓啊搓……

抬起手,指尖一抹白,她哈地一声,险些笑了。

这家伙胸膛竟然擦粉!

怕不够白么?

不过这粉一擦,倒确实差点看不出脖颈那条接fèng——果然还是面具!

面具之下还有面具,是她现代那世看武侠小说得来的灵感,古龙小说里的经典qíng节。

她将那层面具轻轻揭起,心忽然跳得厉害。

面具之下的脸,这回该是什么模样?

只剩下一角未揭,她心已经快跳出咽喉,她gān脆停下手,喘一口气,骂一声“莫名其妙!”,猛地一下揭开。

幽光下一张清俊雅秀的脸。

清丽似如雨夜里忽然绽开的优昙花。

而唇角天生羞怯笑纹,也如优昙花一般,神秘又纯洁清净地,诱惑着。

如此养眼的面容,景横波却觉得眼前一暗。

心咚地一声回到原位。

那种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感觉,又来了。

自从她出帝歌,这见鬼的感觉就yīn魂不散,缠绕她到现在。

景横波哭一声,又笑一声,觉得自己一定已经疯了。

可能她早疯了,但疯得很正常,只是大家都没看出来而已。

她呆呆怔了半晌,抬手啪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叹了口气。

“尼玛我真的爱这么深?还是恨这么深?”自言自语飘出口,她又给了自己一巴。

想不得,想不得。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还要做黑水泽女王,要打回帝歌,要做大荒女王,她要疯也要等到气死要气死的人之后再疯,不能现在被无谓的qíng绪牵绊了脚步,影响了判断。

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她现在肩负了很多人的希望和未来。

景横波发了半天痴,才怏怏转身,准备将穆先生衣服给收拾好,免得他醒来以为自己被qiáng了。

帮他束领口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又趴在了他脖颈处,搓啊搓揉啊揉……忙了好半天,也没能再搓出接fèng,只好收手,忍不住又拍了自己一巴,骂一声死xing不改。

哪有戴三层面具的事儿,憋也憋死人了。

穆先生依旧没醒,景横波也懒得管他,冷笑着自去换衣服,她还有事qíng要做。

她取下栓在腰上的衣服包裹,换上了先前带回来的那套雪衣紫绡。

这是普通小院的普通屋子,自然没什么隔间,她躲在帐子后匆匆换衣服。

脱掉小厮衣裳,里头就是她让紫蕊帮她做的内衣,不同于大荒内衣的宽肥,贴身合体。小屋光线暗淡,勾勒她身形浮凸。

有人静静睁开眼,注视着她的背影,宽大的外衣从她指尖甩落,她的腰肢细软如柳,却不似柳轻弱,曲线充满久经锻炼的紧致和弹xing,目光落上去,似乎就要被激越地弹飞。

他的目光dàng了几dàng,很好地收敛住。

美好事物不可贪恋,否则过犹不及。

景横波穿着衣服,总觉得背后有人偷看,猛地一回头,chuáng上穆先生安安静静睡着。

她耸耸肩,继续穿,系裙子的时候,又猛地一回头。

背后还是安安静静。

景横波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神经病。

她迅速穿好衣服,将一chuáng被子兜头盖在穆先生身上,穿窗而出。

chuáng上安安静静,被子将人从头盖住。

片刻,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按下被口。

……

景横波穿着那身漂亮得像女王的裙子,奔往厉含羽的屋子。

厉含羽还没睡,灯光犹亮,他今天给打成猪头,自然疼得睡不好。

景横波发髻已经拆散,此时gān脆散披,衬着雪白的裙子飘逸如仙,和先前又是一种不同风qíng。

夜色里她的背影如广寒仙子飘降,落在了厉含羽的窗棂上。

厉含羽正坐在窗边,用木棒蘸了瓶子里的膏药,仔细地涂脸,他是靠脸gān活的,不敢有一点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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