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喜(181)

唐思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随着我出门,领了一百精锐骑兵就直奔闽越方向。怕我路上颠簸,唐思让我与他共乘一骑,侧坐着靠在他怀里。

“我堂堂女皇……会不会太丢脸……”我攥着他前襟小声问。

“放心吧。”唐思目视前方,安慰我,“你没那东西可丢。”

我的右肘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拐,他吃痛地皱了皱眉,低头瞪我。

“喂……” 我狐疑地仰头看他,两侧的风吹乱了他颊边的碎发,掠过削尖的下巴,因为我的呼唤而低下来专注望着我的眼睛——这夫婿,当真配得上剑眉星目四个字。陶清素来有王者气势,但论俊美,却还是唐思略胜,或者不该说俊美,该说“英俊”,有一种不羁的英气。我若是海东青,他便是展翅金鹏。那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背错吧?)

就是脾气差了点,两个人总要啄死一个,不过……

“你最近好像有点变了。”我说。

“有吗?”他复又抬起头看向方。“变好还是变坏?”

“变……好了……”我疑惑地打量他,“以前你总跟我抬杠,打我骂我欺负我,最近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好像都不反对了。”

他挑了下眉梢,扬声道:“难道你喜欢我凡事跟你对着干?”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用凡事,床事就够了。”

“哧……”唐思笑着摇摇头,从善如流地在我脑袋上盖了一巴掌。

我摸了摸脑袋,对于他如此支持我把师傅追回来,我心里仍是有些疑惑——毕竟他和师傅关系并不是十分融洽。

“快到了!”唐思的声音拉回我的思路,我猛地转头看向前方,只看到远远一点黑徐徐前进,随着距离一点点缩短,马车上插着的陈国令旗逐渐分明。

不过几个深呼吸,便已经能看清马上的人了。乔羽策马在马车右侧徐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他,勒令队伍停下备战,调转马头,看到是我和唐思,明显愣住了。

唐思用了柔劲在我背上一送,我从马背上跃起,落入乔羽怀中,他还怔怔望着我,好像仍没有回过神来。这时马车微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拨开了帘子,我转头看去,正对上他探寻的目光——一时无言。

所有的士兵在看清我的面貌后放下手中兵器,纷纷跪倒,三呼万岁。

我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乔羽,再看看师傅,三个人相对无言。

“陛下,您怎么来了?”最先回过神开口的师傅,他摆出恭敬姿态,低头问话。

我一看他这模样就来气,索性不去看他了,拽住乔羽的领口木然道:“不议和了,通通跟我回去。”

跪在地上的士兵茫然地交换眼神,却没有动身。

我扭头朝地上士兵吼一声:“没有听到命令吗!都起来!回去!”

那些人犹豫着,站起身来。

师傅皱眉道:“陛下,议和之事已定,岂能出尔反尔!”

“凭什么不能出尔反尔?” 我哼哼冷笑,“让我大陈丞相给他蛮夷小国的君主当男妃,这种丧权辱国的条款朕根本不会答应!”

“陛下!邦交大事岂能儿戏!”师傅也难得地动怒了,好啊,比一比谁更火大!

我从乔羽怀里挣脱下来,落了地,直接翻上马车,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大嗓门吼他:“沈东篱,你既然知道朕是君你是臣,那你有什么权力来否决朕的决定!朕说不和亲,就不和亲!”

师傅被震了一下,许是我从未如此对他说过话,他一时难以置信,但很快便又反击道:“两国之交,以和为贵。陛下若出尔反尔,毁约在先,失信于国,必然受天下人耻笑。届时两国战事再起,生灵涂炭,臣不能坐视陛下成为社稷之罪人!”

“耻笑?谁敢耻笑朕!”我仰头冷笑三声,回头扫视身后诸人,“你们谁敢耻笑朕!要牺牲我大陈良相去换取和平,这种事又有什么值得骄傲!传出去何尝不是贻笑大方!百年之后难道朕就不会被口诛笔伐了?”那些士兵一个个低着头,沉默不敢言语。

“和亲之事,自古已有,维系邦交,换百年和平,有何不可!”师傅扬声辩驳。

“可!当然可!”我回口便道,他一怔,我随即又道,“他闽越小国,凭什么要我朝廷重臣!晏子使楚时如何说的?不肖者使使不孝主!他闽越要和亲可以,让闽越公主嫁到我们大陈,或者我们大陈派个七八品的青年臣子嫁到闽越。我大陈的一品丞相,封他为凤君我都怕委屈了他,凭什么送去闽越让那些蛮人糟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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