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喜(68)

我心中苦闷,恨恨地朝着墙壁踢了一脚——得,内伤加外伤了……

于是乎,我抱着脚尖跳跳跳跳到墙角,背靠着墙仰天一声长叹。

“小玉儿……”阴恻恻一声呼唤从墙头传来,我打了个激灵,几乎是立刻就扭头看去,这一看,我勃然大怒:“你个狗——”话到这里便如被子弹射中的笔杆戛然而断,我刷地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墨师伯,你爬那么高,当心摔着啊……”

他估计被我这变脸给吓着了,一个踉跄,差点从墙头上摔下来。狼狈地整整衣冠,露出一个自认为倾倒众生的笑容。

“小玉儿,好久不见,来让师伯捏捏……”墨惟那厮说着便朝我勾了勾手指,就像他对大灰小灰那样。

我忍着脾气对他微笑。“墨师伯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啊?”

墨惟收回手,抽出插在腰上的扇子又是刷地一声展开,扇啊扇啊风流无限地眯起了桃花眼。“趴在墙头等红杏啊……”

敢情我先前那副狼狈样都让他看了去了!

我忍着揍他一顿的冲动,不断告诉自己——你现在是小油鸡不是海冬青了,打不过他的别动手……

“墨师伯,你不开门放我进去啊?”

“哦。你等等。”墨惟仿佛这时才想起这事,收起扇子插回腰间,两只手扶着墙头往墙内挪,估计正踩着梯子,我暗自诅咒他摔个狗吃屎!

我跟墨惟就是八字不对盘,仔细说来他跟那谁谁很像,十天半个月没被我修理一番便浑身不对劲,估计我要去开间按摩店,他们俩都得是常客。

墨惟慢吞吞地从墙上爬下去,估计还得拍拍衣服,整整衣冠,确定自己一番人模狗样后才敢见人。

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伸手拍拍门板。“……墨师伯。”好险,差点又叫他狗东西了。“你倒是快点啊!”

好容易他开了门,果然一副衣冠楚楚的禽 兽模样。

啧啧,这厮,大半年没见,出落得愈发具有欺骗性了,就这么瞅着谁料得到他是个断袖的。湖绿长衫,白玉发冠;折扇轻摇,发丝飘飘;天生一双含情目,未语先笑;故作两袖清流风,不荡自骚。

“墨师伯风采依旧,宝刀不老啊!”我笑嘻嘻恭维道。

墨惟倒很是受用地眯了眯眼,然后才正眼看我。“小玉儿,你倒是圆润了一圈。”

自然,小油鸡,那得养肥了吃啊……

我拖着他的手臂就往里进,就跟进自家门一样熟悉——不对,这本来就是我家!

“小玉儿,你真心急。”墨惟摇头叹气,“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师伯了?”

呸,我客气一下他还当真了!

“小玉儿我时时刻刻对师伯挂念得紧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听闻师伯来洛城,恨不能插翅来见!”我找了个位子坐下,二郎腿一翘,捧了杯茶灌了一口,然后才抬起头来看他,真诚地说。

墨惟扯了扯嘴角。“小玉儿你人没到不要紧,你的心意师伯我都收到了。”说着挑挑眉,露出促狭的笑。

我汗了一下,呵呵干笑,他是说的那连环机关的事,我可不能自个儿往里跳,于是故作无知道:“小玉儿与师伯心意相通,那啥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相见不如怀念,见了也是白见啊!”

墨惟扯完嘴角扯眼角。“你在东篱的调 教下愈发像个湿人了。”

我呵呵谦虚。“哪里哪里,淫一手好湿容易,淫一被子好湿难啊!”

墨惟也在我对面坐下了,笑眯眯回道:“对你来说,不难。”又道,“你也别跟师伯假惺惺了,你第一次月事来都是我帮你置办的月事带,就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英明睿智的师伯我?”

墨惟啊墨惟,你丫要是死那都是活活贱死的!

我也收起了笑脸,叹道:“果然,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我是你的敌人?”墨惟眉梢直跳。

“不不不。”我一时嘴快,人家跟你客气,你可别当福气了,墨惟这狗东西,小肚鸡肠,轻易得罪不得。我离了椅子走到他身边揽了他的肩膀,笑嘻嘻道:“瞧您这话说的,这哪能是啊!我第一次月事来都是你置办的月事带,你怎么能是我敌人呢,我这是把你当闺蜜了!”

“闺……蜜……”墨惟握着扇子的手明显僵住了,太阳穴上的青筋活泼地跳了几下,终于认命地化为轻轻一叹。“闺蜜就闺蜜吧……”他自暴自弃地说,“小玉儿,你大半年来,都把时间花在磨嘴皮子上了。”

拿什么虐死你,我的爱人

对于他这评价,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捂嘴霍霍笑道:“墨师伯着实高见啊!”

墨惟无力扶额,眼角在我面上一扫而过,连连摇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吾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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