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蝴蝶(11)

何硝冷笑道:“丁容,你插科打诨也救不了你的命,我教你个乖,来世做人,莫要多管闲事。”说罢,将手中弓用力一拉。

丁容双手乱舞,叫道:“我还有一句话要说……”象是站立不住,向何硝直冲过来。何硝运气满弓,正要将箭射出,弓弦忽然中断,力道反弹,何硝身子失衡,丁容冲过来,双手乱舞之隙,何硝鼻梁上已经中了他重重一拳,打得他门牙立刻飞出两颗,鼻血长流,眼泪乱飞,身子直飞起来,落入庭院之中。

丁容直冲到屋檐上,堪堪就要落下,他的身子向后一挫,便正好坐在屋檐上,两只脚却挂在屋檐下荡来荡去。看着何硝身子成“大”字形倒在地上,此刻正狼狈不堪地企图爬起。

丁容摇头笑道:“何大箭客,你也太性急了,我刚才正想告诉你,你的弓弦不牢,你要小心,谁知我还没说完,你便已经出手了。”他瞧着何硝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心中不忍,跳了下来,将他一把拉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道:“下次可莫要这般不小心了,瞧瞧,这么大个人,爬这么高做什么,摔痛了吧!莫要哭了。”

何硝伪作受伤,本已经在手中暗扣短箭,却被丁容自身后一拉一拍,这一拍之下,他全身的筋骨几欲散开,手中短箭锵然落地,再听得丁容这几句话,气得他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这时候全客栈皆已经惊动,只是大家将头探出一看,又立刻将头缩回,关灯躲入被窝,全当自己不知道了。

丁容看了看手中:“咦,没酒了,再去打酒。”他摇摇晃晃地走了。

过得半晌,黑暗中窜出两人,将何硝一把扶起带走。

“啪——”赵雪冠忿忿地将手中的茶碗掷了出去:“浪子丁容是什么东西?竟敢插手我的事。”

花九娘道:“爷,这三日之内,我派去了十二批杀手要对付南宫玉,都被这浪子丁容拦了回来,您看怎么办?”

赵雪冠怒道:“这浪子丁容什么来历?”

花九娘再送上一杯茶,道:“爷,您慢慢喝,听他们说来。”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赵家师爷。

赵家师爷打开手中的卷宗道:“属下派人查过,浪子丁容,三年前出现于江湖,好酒,好色,好赌,好斗……几乎什么毛病都有。秦楼楚馆,酒家赌坊,是他常去之所。这人自称浪子,凡作诗填词吹箫弹琴下棋唱曲赛马斗鸡蹴球掷骰斗蛐蟀的,种种子弟的勾当都极精通。且他来钱的路子很广,当过保镖护院,做过赏金猎人,道上有打劫的就被他黑吃黑,赌桌上赢过,与人拼酒赢过,再没钱的时候,卖过字画,还吹箫弹琴挣过一点儿钱。只是这人钱来得快去得更快,上万两银子他也能在一天之内花得精光。因此他经常是前一夜住最好的馆子,喝最好的酒,吃着南海运来的龙虾,由本城最美的女人陪着。可是第二夜却可能是住在土地庙中,喝着凉水,自己下河去摸点鱼虾烤来吃。这人的武功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他打架全用些不入流的招式,可是至今还没有能够放倒他……”

赵雪冠道:“他的出身来历呢?”

花九娘道:“原先他的出身来历,无一人能知。只不过一个月前他身边出现一个女子叫连黛,据说是山东连家的女儿……”

赵雪冠皱眉道:“山东连家?连家的女儿怎么会跟这种不入流的人物混在一起?”

花九娘道:“听说他们好象是师兄妹,同出烈火神君门下。烈火神君性情古怪,也不知怎么收的这二人。”

赵雪冠哼了一声道:“不管他是什么人门下,三天之内,我不想再见到他与南宫玉活着。”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至于连家的女儿,慢慢再说。”

第二日,林记客栈。

一个小伙计端着一盆水慢慢地走到天字第一号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南宫玉站在窗前,轻拭着手中的剑。

小伙计道:“客官,请洗脸。”

南宫玉嗯了声,仍未抬头。

那伙计端着水向南宫玉慢吞吞地走去,他走到桌边,放下脸盆,袖中已经是无声无息地飞出两枚黑色小锥。

忽然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一条银蛇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耳边听到南宫玉冷冷的声音:“浪子丁容在哪儿?”

那伙计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来:“客、客官,小人不、不懂您的意思。”

他的脖子骤然一紧,整个人天旋地转地飞了起来。“啪”地一声,他身上已经着了重重一鞭,只一鞭,便打得他后背皮肉尽裂,白骨显现,痛得他差点晕过去。

南宫玉冷冷地道:“丁容若是没事,你进不了我的房间。说、丁容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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