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蝴蝶(63)

连黛轻轻地走出去,叫了一声:“玉郎——”

南宫玉一惊,厉声喝道:“谁?”

连黛忙道:“是我。”

南宫玉冷冷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连黛,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陌生,他并没有理连黛,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黛呆立在园中,忽觉一阵寒意袭来。她发现,南宫玉仍有许多时候,是她完全不了解的,这一天夜里,没有人看到,连黛独自一人站在园中,哭了。

第二天,她就病了。

南宫玉来了,连黛紧紧地抓紧了他的手:“玉郎,你昨晚为什么不理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玉郎,你说呀。”

南宫玉的眼中有着歉疚:“小黛,对不起,昨夜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昨夜,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我不知道,这样会伤着你,你真傻,为什么把这一点小事这么放在心上呢?”

连黛打了个冷战:“玉郎,昨夜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我要失去你了,我好怕。玉郎,你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南宫玉抚着她手道:“你放心,小黛,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好了,等你病好以后,我带你去游湖,去外面都带着你,好吗?”

连黛破涕为笑,心中虽有一丝忧虑,也暂时放置脑后了。

当晚,南宫玉在后园水榭中设宴,请七星头陀入席,与众人一起痛饮。江南各路武林人物作陪。

七星头陀举杯道:“南宫玉,你果然是个英雄豪杰,我服了你,可不只是服你的武功,而是服你的本事。你这个位置,天天有上门找麻烦的,你能把麻烦变成朋友,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好,这江湖是你的了。我去了,以后只要你有一句话,我七星头陀就交给你了。”

南宫玉微笑道:“大师言重了。”

酒宴正酣,一名侍从匆匆进来,手执一封书信道:“大公子,刚才有人送来一封急信,说要亲手交给大公子。”

南宫玉接过信,只见那信封与寻常的信封不同,纸质奇特,有金属的光泽,拿在手中,却是十分柔和,且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香气非兰非馨,若有若无。南宫玉打开信封,那信却是写在一张淡红色的小笺上。

坐在南宫玉左手的是谢家的一名子弟叫谢玉石,谢家对于古董名贵之物极有鉴赏力,他虽看不见这小笺上写的是什么,但见着这小笺的颜色、大小、与纸质,不由地惊呼道:“薜涛笺——”

这薜涛笺是唐代才女薜涛亲手所制的诗笺,在当时已经是极为名贵,更何况距今已经有七八百年,近乎绝迹,价值当以连城来算。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手笔,竟以薜涛笺来下书?宴中诸人,脸色也都变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座中有一二见识极广的老人,却似想到了什么,露出惊惧的神情。

薜涛笺很小,只能写上一两首诗,因此南宫玉手中这封信,绝对不会超过十句。但南宫玉看着它时,眼光久久不能移开,便是看万言书,所用时间也不过如此了。

七星头陀问道:“南宫公子,这信上写些什么?可要我们效劳?”

江断鸿问道:“大公子,我们要不要结束酒宴?”

他连问了三声,南宫玉才忽然回过神来,微笑道:“不必不必。江二叔,你代我向各位敬酒,代我陪个不是。本当陪各位尽兴,怎奈佳人有约,在下只得先行一步了。”

连横疑心大喜:“是哪一位佳人有约,竟可以令你召之即去。”

南宫玉将手上薜涛笺递与他,道:“二叔自去看罢。”说罢,连众人都不再多看一眼,径直走出水榭而去。

连横看着南宫玉疾行而去,才想到看看手中的小笺,一看之下,大叫一声:“不好——”

江断鸿忙夺过他手中的纸笺,却见上面只写了几句话:“闻君复得武林第一家之位,妾不胜欣喜,于白玉京、长生殿中备得薄酒,与君共饮。知君虽不羁,亦不致令妾久候。”落款却是令人惊心动魄的四个字“不老仙姬”。

江断鸿执着纸笺坐倒在椅子上,不由得脱口而出:“不老仙姬。”

这四个字如果空中响了一个炸雷,在坐武林中诸大老,倒唬倒了一大半,未曾吓着的那一小半俱是年轻识浅的,问道:“不老仙姬是谁?”

江断鸿忙将手中的薜涛笺收了起来,强笑道:“没什么,是各位听错了。哦、哦,对了,我是说让厨房给各位上神仙鸡。我这就去看看菜上来了没有。”说完,急匆匆赶了出去。

他赶到外面,南宫玉已经踪影不见了,他急问道:“大公子去了何处?”

左飞道:“大公子到书房写了封信交给素姑娘,就带了佩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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