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瞒了,那就瞒到底吧。”她平静地扯了扯嘴
角,“不值得拿出来说。”
“好,好。”尹碧玠神色冷然,面无表qíng一字一句,“我不会再bī你,你继续守着你的自尊心和骄傲,我和柯轻滕守着你的命。”
话语是冷厉夹带着怒气的,她却听得心中一寸寸软到不能言明。
良久的沉默,她闭了闭眼紧紧伸手过去扣住了尹碧玠的手。
…
柯氏夫妇派人驻守在她公寓附近,她蹲在公寓里直接简短地和沈震千告了一周的假。
她的脾气从小到现在,就算被那样磨过,骨子里还是个极自我的人,她现在实在没有任何心力去做任何事qíng,接触任何人。
虽然不彻底肯定派人恐吓她的到底是谁,但是她也能猜到最可能的那个了。
确实,这里毕竟不是S市、是香港,她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倚靠,她更不想让S市爸妈那边知晓一分一毫。
她从来都自认为自己能够好好掌控自己的每一部分生活,无论遇到什么事,和什么样的人牵连,她都能全身而退。
最可悲的是,到了如此境地,她竟然真的动了心想要倚靠一个人。
而那个人,根本连给都不愿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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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容滋涵没有迈出公寓一步。
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联络,睡、吃、洗……重复运行,不思考任何问题。
中午的时候冰箱里还剩最后一些食材,她拿jī蛋和番茄出来做了点饭,捧着碗坐在客厅里沉默地看电视。
洗了碗再回到厅里,她抬眼一看,浑身僵硬地驻在了原地。
客厅里竟然坐了一个人。
封卓伦大喇喇地仰靠在沙发上,目光jiāo汇上她的视线,他浑身衣衫都不整,衬衣领子一个内翻一个外翻,下巴胡茬凌乱,裤子还有烟蒂烙下的好几个印子,重度洁癖患者整个人邋遢又魄竭,脸庞上却还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拍戏?”她神qíng漠然,动了动手指,毫不慌张地走到沙发旁把大开着的阳台门关上。
“别急着关。”他侧头看着她,闲适又轻松地报了自己的行动路线,“还要从这里爬回你隔壁邻居的阳台,再从他们的门出去坐电梯进地下室穿到隔壁楼。”
容滋涵点了点头,“做罗密欧也不能让碧玠他们的手下看到,敬业。”
他目
光闪烁、眼眸有些沉,竟然没有再争辩什么。
一站一坐,他们之间第一次不是互相嘲讽,不是别扭难忍,不是激烈的身体厮磨。
更像是某种平静又慌促的制衡。
“你自便。”她亦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转身便朝卧室走去上脚踝扭伤的药。
封卓伦看着她走进卧室,沉默了几秒,起身紧跟着走了进去。
她取了药膏人正坐在chuáng边沿,曲着腿小心地揉,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也连头都没有抬。
长长的卷发垂下来挡了她的侧脸,只看得到她挺而翘的鼻子,她纤长的手臂和腿白皙,他站在门边看着,却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清。
容滋涵上了药想贴膏药,谁知这时一只手突然劈手就夺过她手里的膏药,封卓伦整个人这时蹲在她面前,抿着薄唇没有说话、提起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不挣扎。
他垂着头,一手小心地握着她的脚,另一只手慢慢地把膏药在她扭伤处贴好。
贴好后他不松手,就这样蹲在地上微微抬高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问我要的,我只给得了其中一样。”他脸庞上没了平时的半分不羁,一字一句地说。
他只给得了她爱qíng。
炙热、心动、钟意,身切厮磨,他动了心、他没有办法失去和她之间的这份爱qíng。
而感qíng,则是噬人于无形,渐渐隐隐,成为习惯,病入膏肓,此生都无法逃脱。
所以他给不了感qíng,这是他最后一条后路。
“尹碧玠之前在你妹妹婚礼上就说过,说我没有办法进退得当。”封卓伦看着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嘲,“她预言和家bào自己丈夫的本事一样准,确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动你。”
如果没有最初他也被这无法抑制的吸引制服,怎么会允许自己落到这样的田地。
他曾玩得再好,也从来不谈爱qíng、更别提感qíng。
“事已至此,现在我动了,也破了戒。”他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苍凉和她看不懂的决绝,“容滋涵,我能给你的,就是这段爱qíng。”
他也和她一样,已经没有办法再接受从前那般的颠沛流离、眨眼便背道而驰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