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情所欲(88)

销魂入骨。

“嗯啊……”她终于忍不住吟出了声,声调却是从未听过的娇,又近乎带着痛苦,她头发都已经完全被汗浸透,湿着眼睛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前后动。

浴室里蒸腾的是白辘辘的湿气,镜子上已经完全铺盖上了水雾,浴霸的灯光打得极亮,一分一毫都看得清晰。

他眼底是猩红,这时自己起身,将她带了起来,几乎是腾空的,抱住她的腰由上而下地进入,粘稠的液体从jiāo合处渗了出来,顺着她花瓣往下淌,他望着那已经被拉成一条透明直线的小口里紧缩着自己,动作更大,速度更快。

容滋涵眼前有些发黑,只感到快感已经从脚尖处蔓延上来,流过全身的每一处,身体里被他胀得几乎要裂开,她双手往后掐住他的手臂,终于忍不住求他慢一点。

他必然是不会肯的,不为所动地扣紧她往自己身上套,重重地捣着,她哭着尖叫出来,身体最深处的cháo液涌出。

最高的极致。

她脸颊上满是汗与泪痕,他亦是酣畅淋漓、站在浴缸里喘了会气,这时才把她转过身来直接抱起在臂弯里,低头胡乱地在她脸庞上亲。

“对不起。”

他吻住她的眼睛,低哑的嗓音有些发颤。

说完这三个字,他没有再说,只是嘴唇流连往下,吻住了她的嘴唇。

深吻,辗转地吻。

对不起曾经说过那么多伤你入骨的话,对不起一次次用力刺伤你,对不起bī迫你竖起身上的刺。

对不起,对不起说不配你的爱,对不起你的勇敢和坚qiáng。

容滋涵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动了动唇,只是伸出手慢慢抱紧了他的腰。

他对她说过两次抱歉。

第一次、是他在香港,1200公里的无线电波里他让她彻底心灰意冷、轻松地摧毁了她、让她此生再也没办法去爱上任何一个人。

而现在,是第二次。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更紧地抱住了他,眼角一闪而过一丝泪渍。

哪怕是抱歉,却没有人比她更懂。

她没有办法去放任一个疯子独自活着,她只知道如果要摧毁、如果要下地狱,她宁愿从此万劫不复,宁愿再无光亮。

失去所有,她也只甘愿去陪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

容滋涵睡得不是很熟。

口gān舌燥从梦里一下子惊醒,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一样,这时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一下子就醒得更透了些。

他不在身边。

她皱了皱眉,立刻撑着手臂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一切光源都没有,只有空dàngdàng的一片,悄声无息的。

她竟觉得从心底里有些害怕,不顾着浑身的酸软,一下子就从chuáng上翻了起来,抖着手开始穿衣服,飞快地披上了外套。

大口喘着气跑出了酒店,她脑中乱哄哄的一片完全不知应该如何去触碰,目光里是寂静的街道,什么人都没有。

容滋涵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了几步,觉得凉意从脚尖蔓延上来,她掐着手心bī迫自己身体不要发颤。

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害怕、惊慌……她竟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弱,从前都能控制得分分好的负面qíng绪,全部都喷涌而出,完全收拢不住。

他会在哪里?

即使她做到这般,他还是选择离开她、放弃她了么。

浴室里竭尽全力的一场爱,封卓伦抱着容滋涵洗完澡后她已经睡熟了。

他将她抱到chuáng上帮她盖好被子后,坐在chuáng边看了她一会,这时穿上了衣服,打开酒店里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罗家的人几乎已经从医院撤离,按照这个时候的程序,应该开始筹备落葬的手续,去世已故的人都停放在停尸间,罗家却只留了两三个黑衣男人把手。

他从电梯里走出来,看着这个场景冷笑了笑。

倒是真的没想到,罗豪季现在连表面做一做的风格都取消了么?按照他往常的样子,如果是这样深爱的qíng人去世,不应该在医院门口守一天一夜以表自己的真心么?

那两个男人看到他时一愣,下意识地想举枪、另一个想拿出电话打给罗曲赫,他勾了勾唇看着他们开口道,“我能对着死人做什么?让开。”

为首的那个男人顿了顿,皱着眉看了眼停尸房再回过头来看他,半响,与同伴相视一眼、让开了路。

封卓伦脸庞上没什么表qíng,这时伸手转开了停尸间的门,提步走了进去。

**

天际渐渐变得蒙蒙亮,地板上横七竖八散落了几根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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