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遇见花开(125)

“不是。”

四月望着他,“回答得这么快?”

“当然,本来就不是我gān的,我还需要犹豫吗?”费雨桥抬抬眉,笑道,“四月,以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吗?没错,我是想收拾那个丫头,不过还没容我出手呢,就有人先收拾她了。”

“有人先收拾她?谁?”

“这个……”费雨桥思忖着,手指敲着桌子,“我不大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那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OK。”

四月说着就要起身。

费雨桥忙拽住她,将她按回座位,“你别急嘛。”

“你说了不说假话的!”

“好好好,我说我说,怕了你了。”费雨桥瞅着她直摇头,“其实你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是谁gān的,除了你的老板娘还有谁呢?”

“老板娘?”

“没错,就是她。她很早就发现戴绯菲跟她老公的私qíng,但这个女人很厉害,她一方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方面派人搜集证据,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反击了,将老公和戴绯菲捉jian在chuáng的同时,立即以受害者的立场提出离婚。因为有事先收集的证据,她老公自然就属于过错方,离婚时在财产分配上吃了大亏,你的这个老板娘呢,嘿嘿,一箭双雕,不仅成功地休了偷腥的老公,还分得了公司大部分财产,她现在可比谁都得意呢。”

“原来是这样……”

“是啊,这种伎俩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觉得像是我的做派吗?”

四月于是低下头不吭声了。

费雨桥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凑近身子,试探地问:“那么,第三个问题呢?我可以知道吗?”

四月长嘘一口气,素白纤细的手指轻叩着桌面,“好吧,前面两个问题就算你过了吧,第三个问题你也要如实回答。”说着她直视着他,眼底似有火花飞溅,“费先生,从我十八岁开始,每年生日都送我礼物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

四周突然静下来,餐厅仿若只剩了他们两人。

费雨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四月。

四月亦静静地看着他。

想来她等待这样一个机会很久了,目光透着不可抑制的狂热,“你跟梅苑当年那场大火有什么关系?你送我的那根蜡烛是什么意思?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一个月后,四月在陆家嘴一家顶级婚纱店试婚纱。

当四月披着洁白的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时,姚文夕和李梦尧眼睛瞪得溜圆,化妆师、店长和店员小姐个个围在旁边看,啧啧直叹:“真美……”

姚文夕深吸一口气,“四月,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不属于这个地球。”

“你gān脆说我从火星来的算了。”四月对着镜子笑。

镜中的仙人儿仿如画中人,都说女人穿婚纱的那天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四月望着镜中的自己,亦觉得很美,尽管这美丽看上去透着难言的哀伤。跟很多女孩子少女时期就向往婚纱不一样,四月对婚纱一直有着某种心结,因为母亲去世时就是穿的婚纱,母亲深爱父亲,做梦都想穿上婚纱嫁给他,不想至死都未能如愿。

四月至今记得,母亲被人从卧室的吊扇钩子上放下来时,面孔gāngān净净,没有传说中那种上吊自杀的人的狰狞,唇畔甚至还隐约浮着微笑。

一晃这么多年,而今四月也穿上了婚纱,眼中没有幸福的憧憬,只有死灰一样的沉寂。选择这场婚姻的目的,不过是埋了自己。她很清楚。

她问费雨桥:“娶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不后悔吗?”

费雨桥说:“娶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何来的后悔?至于你是否爱我,四月,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我有足够的信心让你爱上我,我要把这世上最最美好的东西全都捧到你面前,我要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妻子,四月,我可以做到。”

“可是我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爱上你,我没有这个把握,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下这个赌注,未免太冒险了吧。”

“四月,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到老去,都要面临各种各样的赌注,每个人不管自身的角色是什么,其实质都是赌徒,事业、爱qíng、婚姻,试问哪一样不是赌博?赢或者输都是宿命,既是宿命,就顺着自己的心去下赌注好了,有什么好顾虑的。”

“其实,我嫁给你的目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让他死心。唯有他死心,我妹妹芳菲才有获得幸福的可能。我抱着这个目的嫁给你,你也不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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