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遇见花开(30)

这话传到梅苑,唐毓珍恶狠狠地骂了句:“贱人,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呢。”她骂这话的时候,刚好莫云河就在旁边。

“你瞪我gān什么?”

莫云河一声不吭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那次砸碗事件,母子俩基本无话,莫云河再也没有叫过唐毓珍“妈妈”,因为他已经挑明了,他不是她的儿子。

更让唐毓珍愤恨难平的是,莫敬浦简直有把莫云河当自己儿子的迹象了,不仅对他嘘寒问暖,过问他的饮食起居,每晚还把他叫过去跟莫云泽一起做功课。莫敬浦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楚,每个周末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带云泽出门打球、兜风,或者看演出,而只要带上云泽,就肯定会带上云河。

唐毓珍跟老三太太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敬浦很重视家庭关系,不仅跟儿子侄子处得像朋友,对妻子白韵芝亦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白韵芝常年卧病在chuáng,他从未表现过嫌弃,也很少跟外面的女人有纠葛,即便有时有些传闻,多是爱慕他的女人一相qíng愿。白韵芝跟唐毓珍和三弟媳有时会透露些他们夫妻的私事,说她因病痛缠身,跟莫敬浦其实已经多年没有夫妻生活,但是莫敬浦从未对此表示过不满,反过来宽慰太太,只说没有也无妨,保重身体第一。

唐毓珍闻言欷歔不已,“大嫂,你命真好,碰上大哥这样重qíng义的人,你真是命好。”

“好什么呀,我就是命薄福浅,受不住这样的好男人。命薄啊……”

不久,莫敬浦太太过世。

本来就冷清的莫家更显凋零萧瑟。

一晃六七年过去,莫云河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子了,在莫敬浦不遗余力的培养和开导下,xing格不似过去那般抑郁,变得开朗多了。他酷爱绘画,莫敬浦为了培养他,不惜把他送到法国去学画,一学就是三年。回来时,大哥莫云泽刚刚从美国著名的沃顿商学院毕业,三弟莫云溯还在澳大利亚读书,寒暑假才回来。莫云泽毫无意外地进了盛图跟父亲学习经商,莫云溯在澳大利亚学的也是企业管理,只有莫云河学的是艺术,这完全是他个人的选择和爱好,莫敬浦从未勉qiáng他,或者有意将他排除在家族事业之外。

正文 焚心记·莫云河(19)

更新时间:2010-8-14 8:37:38 本章字数:1029

“云泽和云溯有的,你就有。”这是莫敬浦的态度和立场。

“包括你们的妹妹四月,也都在继承之列,记住,你们还有个妹妹。”莫敬浦着实显现出罕有的胸襟和豁达。

那时候的四月,已经八岁了,读小学三年级。

莫云河第一次面对面地撞见渐渐长大的四月是在梅苑后山,之后他就经常拉了莫云泽偷偷去校门口蹲点,看他们这个妹妹。莫敬浦jiāo代了他们的,尽可能地不要打搅到四月和她母亲的生活。因为颜佩兰对莫家始终持抵触心理,这个女人非常骄傲,宁愿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抚养女儿,也不肯接受莫敬浦的照顾,更不允许女儿走进莫家的大门。

“她姓颜,是我的女儿,跟你们莫家没有关系。”颜佩兰态度坚决。

好在颜佩兰并不拒绝莫敬浦去看望四月,久而久之,又有传闻传到梅苑,说莫敬浦有意续弦,对象就是颜佩兰。

“不要脸的狐狸jīng!”唐毓珍骂。

可是莫敬浦一生光明磊落,做人做事非常有分寸,进退有余,始终保持着跟颜佩兰清清白白的关系,外人怎样议论他丝毫不在意,因为他问心无愧。至于他内心到底对颜佩兰是个什么想法,恐怕除了他自己,再无他人知道。

这实在是个很宽厚、很仁慈的人,莫云河对伯伯莫敬浦的敬仰甚至超过了已经去世的生父曲向辞和养父莫敬池,莫敬浦高尚的人格魅力极大地影响到了莫云河,让幼年痛失双亲,后又失去阿婆和养父的莫云河并没有因此变得消极颓废,也没有变得偏激冷酷,相反,莫云河在伯伯的培育下成长为一个内心充满阳光,xing格温暖善良的孩子。

说孩子已经不恰当了,因为莫云河已经十五,已经有了独立的思维和qíng感,懂得进退,懂得容忍,也懂得为对方考虑了。

很明显的一点,他对养母唐毓珍不似过去那般敌意,至少面子上相处得还算融洽,虽然依然还是没有叫她“妈妈”,但一直很礼让她,不再跟她顶撞,因为他听了伯伯的劝,这是个可怜的女人,他没有必要去计较。

其次,他对妹妹四月的疼爱和怜惜让莫敬浦也深为感动,他经常通过伯伯送礼物给小四月,生日、逢年过节,jīng致的礼物从来没有少过,而且很少重复。只是因为颜佩兰明确表示不希望莫敬浦之外的莫家人接近女儿,所以莫敬浦从未告诉过颜佩兰,他每次带给四月的礼物其实有很多是云河送的。莫云河也从来不敢直接出现在四月的面前,总是跟莫云泽偷偷地躲在巷子口,或者学校对面的马路上,深qíng地凝望这个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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