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你转身时盛开(78)

一边扯,一边狠狠扇冷翠巴掌。

文弘毅已认出她,试图掰开她的手,“你放手!警察,警察!!……”

机场保安迅速奔了过来,也加入到解救冷翠的行列中,安娜的手是掰开了,可冷翠的头发却被扯下一大缕,她根本就没有反抗,望着歇斯底里的安娜呵呵地笑,“来吧,来杀了我,求你现在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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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3月9日 星期五 普罗旺斯阿尔小城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自己,当我亲手把孩子jiāo给修道院的嬷嬷后。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有人不想这个孩子留在世上。

我跟嬷嬷说:“请你把她jiāo给一个可信的人吧,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甚至连我都不要告诉,我怕我控制不住去看孩子,从而bào露目标……”

嬷嬷抱着孩子走的那天,我站在薰衣糙花田里,哭到昏厥。

我终于理解当年生母将我送人的苦痛了,不是qíng非得已,谁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走啊。孩子出生在修道院,神父亲自接生,“上帝,多么漂亮的女儿!”当嬷嬷将孩子抱到我眼前时,我也是哭得不行。

这是我和Jan爱qíng的结晶,即便要我拿生命去jiāo换,我也会毫不犹豫。所以我宁愿忍受骨ròu分离的痛苦,也要让她平安地在这世界长大。原本我没料到那女人要杀死这孩子,直到那天我收到一封秘密来信,信上只有一句话:赶紧带孩子走,她追来了!

信没有署名,但一看字迹我就知道是谁写的。

果然,孩子送走两天后,她派的人来了,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修道院。四处打听孩子的下落。我真庆幸及时送走了孩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美丽的普罗旺斯,在那个女人的yīn谋下,竟也杀机重重。

我知道她为什么想杀死这孩子。

她害怕因为孩子的存在,Jan会义无反顾地奔向我。

但是她怎么不害怕上帝的惩罚?

可怜我连孩子的照片都没有一张,只记得孩子左边的臀部有一块不大的红色的胎记。感谢上帝,就凭这个胎记,我将来也一定可以找到这孩子的。我给她起名:祝遥。寓意很明显,“遥”跟“尧”谐音,而Jan的中文名字就叫祝希尧。

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你自己才是最重要。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丢失的“自己”,很小就丢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回来,我总是做着违背自己意愿的事,直到遇到了Jan。我发自内心地想要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从不勉qiáng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而在他面前,我也无需掩饰自己,真实地给予他最真的爱。

可最终,我还是失去了他。

无论我是以什么理由离开,对他而言,我就是个罪人。

所以今生,我不能再见到他,我怕他没有杀掉我,我就先将自己杀死在他面前。我决定离开普罗旺斯。能去哪里呢?我早就无家可归。这时候,我想到了杜瓦叔叔,他的酒庄不就在附近的一座古堡吗?不知道他现在是在酒庄还是巴黎,母亲,不,那个可耻的女人还跟他在一起吗?我已经六年没有见过杜瓦叔叔了,我很想去看看。

Jan不会找过去的,他不知道杜瓦的酒庄。

离开的那天,正好是当地的薰衣糙节,附近的居民都在田里快乐地收割薰衣糙,将薰衣糙进行着各种加工,晚上还有热闹的聚会。我无缘参加,坐巴士到小镇,再从小镇坐火车去杜瓦叔叔的酒庄。出乎意料,杜瓦叔叔很欢迎我的到来,“碧昂,我的乖乖,你终于来看我了!”杜瓦叔叔坐在轮椅上朝我伸出热qíng的臂膀。

第八章 三百朵玫瑰(4)

他怎么坐在轮椅上?

后来我才得知,杜瓦叔叔好几年前就中风瘫痪,下半身失去知觉,已无康复的可能。而他所谓的妻子,我所谓的母亲,那个可耻的女人也早就将他抛开,一个人搬到热闹喧哗的巴黎去住了,据说已经两年没有回来过,之所以没有同意离婚,杜瓦叔叔不说,我也知道她是因为惦记着杜瓦叔叔不菲的身家而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杜瓦叔叔一个人守着空寂的酒庄和数万顷的葡萄园,其寂寞可想而知,难怪我的到来让他那么欢呼雀跃,令人心酸。

杜瓦叔叔年轻的时候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因为显赫的家族,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长年混迹于巴黎、罗马,声色犬马地过了很多年。据他说,他的qíng妇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几个。母亲当年可能也是其中之一,至于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他唯独选择了母亲,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对于家族传下来的酒庄,他却甚少过问,为此他几乎跟老父亲断绝关系,因为他是家族中唯一的男xing子嗣,原来还有个妹妹的,后来也死了。作为家族产业唯一的继承人,他父亲对他寄托了很高的期望,可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杜瓦叔叔天xing叛逆,根本无心经营酒庄。直到他父亲去世,酒庄日益衰败,眼看着就要被人吞并的时候,杜瓦叔叔醒悟了,及时地回来倾尽全力挽救了酒庄,并很快重振其威风。母亲嫁给他的时候,正是酒庄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母亲一直就不怎么喜欢待在偏僻清静的酒庄,她喜欢热闹,喜欢浮华,在杜瓦叔叔没有瘫痪之前,为了财产着想她还是很“规矩”地守在酒庄,丈夫瘫痪后,对不起,她没有理由还守在这,就等着老头子赶紧死,死了她再回来继承遗产就可以了。杜瓦叔叔当然明白这个女人的无qíng和险恶,但对于一个行动不便的花甲老人来说,又能怎样呢?他也曾想过住到巴黎去,监视妻子,虽然人在这边,他却很清楚她在巴黎胡作非为,但人一老,反而不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况且去了又有什么用?他能管得住逍遥自在的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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