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吃才会赢(508)

吃过了晚饭,在院子里遛弯儿消食,挑灯时候方回去房中,抓过白天看到一半的书来打算继续细细研究李生和张生谁攻谁受的问题,却瞟见了那封被她随手夹在书里的匿名信。

唔……这信会是谁给白大云的呢?一个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小丫头……喵的,不会是少女粉丝暗恋老娘的男朋友而写来的情书外加一条盛满爱意的手帕做信物吧?!脑补过度的罗同志登时面露狰狞:白大云人都是老娘的了,他的东西就是老娘的东西,给他的信就是给老娘的信,有什么不能看的?!看!

利落干脆地把信封撕开,底朝天向外一倒,见是两张折着的信纸外加一块叠起来的白布。罗扇便先拿过白布小心展开,却见这布面上豁然有数点红里泛黑的液痕――血?我去,难道是恐吓信?!

把布先放过一边,罗扇就着榻几上的灯烛打开了信纸,这才发现两张信纸不太一样,第一是纸质不同,第二,上面这张纸明显要旧一些,而且似乎被折过不止一回,于是便先看上面这页的内容。

信头没有称呼,起笔直接写道:你且放心,我白沐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既要了你的身子,必会娶你为妻,随信附先母遗物羊脂梅花玉一块权做文订信物,待我在府内布置妥当后,定当尽快迎娶你过门,只那夜之事你且记得善后,以免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卿之深情,云感念至深,愿穷吾力,予卿幸福终生。

罗扇看到后来,手已经哆嗦得几乎捏不住这信纸,强强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掀至下面那一页,下页字迹清秀纤巧,明显出自女子之手,开头以“白大哥”呼之,另起一行绢绢写道:清深知对不起白大哥处甚多,然清身为女流,一生命运皆系于他人之手,身不由己,徒叹奈何!前日白莲衣欲与清**,发觉清已非处,大怒之下竟私加鞭笞之刑,清无言辩驳,只能吞声。清知一切后果皆是咎由自取,然这地狱般日子清实是再难忍受,本欲一死了断,又放不下家中老母,恐老母得闻噩耗禁受不起,倒成了我之大不孝。

眼下清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断不会冒昧向白大哥求助,望君念在那一夜肌肤之亲,解救清于水火,不图重续前缘,但求跳出火坑!随信附君旧笔及那夜落红元帕一幅,斯情斯景,恍若故梦,惟求此番事结,再不叨扰于君,从此彻底两断,各归各路。

白莲衣声称明日还欲再次对清动用私刑,清恐一介蒲柳之身难以死撑到底,只得今日冒险令贴身丫头递信与君,恳请君于今夜子时至天碧湖畔假山群“叠翠”石旁相见,清只在今夜今时有此唯一机会可出得紫院,急盼君有良策助清逃出府门,清之性命未来皆系于君手,望君垂怜!

写至后面似乎十分焦急,字迹潦草慌乱:清之一生受人摆布,何尝无怨无恨?若此番终究难逃魔掌,必当玉石俱焚,揭穿一切,哪怕落个身败名裂,也要死个痛快!

罗扇终于再也拿不住这信,指尖一松,两页纸飘然落地。

肌肤之亲……落红元帕……先母遗物……幸福终生……怎么会……怎么会呢?白大少爷亲口对她保证过的,他从来没有碰过黎清清,他保证过的……是黎清清骗人?可她这信是直接给他的,他们两个都是当事人,做没做过白大少爷还不知道么?!她这么骗的话完全没有道理……假的!一定是假的!落红可以伪造啊!随便扎一下手指头挤几滴血在布上不就行了么!白大少爷给她的旧信……对了!可以核对笔迹!

罗扇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白大少爷晚饭前让绿田捎回来的纸条,把掉在地上的信捡起来一起铺在桌子上,找到两张纸上相同的字细细对比,而这一比之下却发现……却发现,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罗扇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登时干呕连连,眼泪鼻涕一齐涌了出来,折腾了半天,好容易缓了一缓,喝了几口凉茶暂时压住。哆嗦着把那两页信连同白大少爷的纸条折在一起放回信封,元帕也塞进去,而后压在枕头下。推开窗扇,对着外面幽凉的秋夜连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这才强迫着自己恢复理智,仔细来考虑这个问题。

黎清清信中的意思很明显,想借白大少爷从前给她的旧信和……那该死的元帕落红来唤起他对她的怜惜,从而答应帮她逃离白府――是的,只能是逃离,她做了白府的妾,按规矩说来就已经不归黎家管了,这和做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黎家甚至不能算是白家的亲家,妾这种身份严格来说就是完全属于白府的一名高级家奴,再说难听点就是白府男主子的性.奴,任打任骂任卖,黎家都无权干涉,即便黎家财大势大,也无法就此找上白府门来讨说法,哪怕是告到官府去,不占理的也是他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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