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双(144)

画意放下心来,除了这一害,从此后温大少在自个儿的家里起码可以轻松许多了。将温大少的腰带系好,冲他一笑:“可以了,去前厅罢。”

温大少一把将画意扯在怀里,如此这般了一番,这才意犹未尽地重新整了整衣衫出得房去。

饭毕,温大少先哄着温老爷子去了祠堂,将那几把所谓的密室钥匙交还给温老爷,并且请温老爷亲自检查了那块寒玉牌位是否安在。温老爷见一切妥当,心下对温大少更是信任了九分,父子两个从祠堂出来,一行闲聊一行往上房走,还未进院就见有下人来报,说才刚郎中给高姨娘把过了脉,许是因为温老爷回来的缘故,高氏一高兴,这病竟好了大半,能说了也能动了,只走路还不大利索。温大少便借机建议温老爷过去高氏那里看看,温老爷恰好心情不错,当下便允了,父子俩便一起转往高氏的院子。

高氏大着舌头给温老爷行了礼请了安,忙忙地叫丫头赶紧上茶——这帮丫头真是的!老爷来了居然还这么手慢脚慢,这么会子功夫了还不见把茶端上来,真真欠打!

温老爷倒是不急,含笑在那里询问着高氏的身体状况,温大少只在旁边坐着,一心一意地等着好戏上演。说了一阵子话,高氏觉出不大对劲儿:怎么这么半天了还不见丫头来上茶?莫说来上茶了,就连个随唤的都没进屋来听唤——小蹄子们!老娘在床上病了几天就把你们放纵成了这样!看老爷走后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高氏心中恼火,不由提声向外叫道:“来人啊!茶呢?!”话音落时但觉屋里屋外一片安静,正要开门出去看,忽而不知哪里来了那么一阵风,将本来掩着的窗子吱呀呀地吹了开来,“哧”地一声,整个房间里燃着的灯烛一下子全被吹得灭了。

黑暗中听得温大少“咦”了一声,道:“这风来得古怪,方才过来时外面明明没有一丝儿风的。”

温老爷同高氏也觉得奇怪,高氏心里一边骂着那帮丫头们一边摸索着想要到桌前找火折子重新将灯点上,还未到近前,忽听“嘎吱”地一声,两扇门也被风吹了开,枯叶衰草披头盖脸地从门外刮进来,高氏慌得连忙捂住头脸,以免将精心画的妆容弄得脏了。

这风来得古怪去得也古怪,说停便停了,唯见门外院里一丝儿光亮也没有,一个人影儿也不见,静悄悄地令人心生寒意。高氏有些怯了——自己中风卧床的这几日时常有上了年纪的嬷嬷们在跟前儿给她闲话解闷儿,讲了不少鬼狐精怪的故事,据说还是当真发生过的,有鼻子有眼儿,教人不得不信上两三分,尤其还有个嬷嬷一时失言,说什么中风就是被鬼从身体里穿了过去——直把高氏差点吓丢了一个魂儿。

高氏哪里知道,那些专给她讲鬼故事解闷儿的嬷嬷们可是画意特特请柴嬷嬷安排下的——像高氏这样没读过书没出过门见识短浅的女人对神鬼之事最是相信,小小吓一吓她,准保破了胆。

其实若只是刮刮风的话,高氏也未见得会心生惧意,毕竟屋里还坐着温老爷和温大少,有两个大男人在场多少也能壮壮胆。但是当高氏看到院子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的时候,她是彻底地怕了——平时只要不到睡觉的时候,她的院子里最少也会有四五个丫头三四个婆子在那里等着听唤,廊下也通宵吊着灯笼,可眼前……非但所有的灯笼都不见亮着,连人也都莫名其妙地一个不见,这、这不是有些太诡异了点儿么?

高氏正僵着,忽觉眼前一花,那门口就多了个身影,似是个丫鬟的样子,手里托着茶盘,轻飘飘地进得屋来。高氏缓了缓神儿,怒道:“这会子才奉茶来,方才都干什么去了?!”

那丫鬟原本垂着头,闻言慢慢抬起脸来,但见一副面孔白如宣纸,嘴唇泛着乌黑光泽,一双眼睛没有半点神彩,状如死鱼般盯向高氏。高氏直吓得放声尖叫起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她——她——她不是彩桥么?!她——她不是已经死了么?!如水不是——不是已经将她的尸体烧毁了么?!她——她——

温老爷被高氏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喝问:“怎么回事?!这丫头是谁?!”

那丫鬟低下头,仍旧慢慢地转过身,向着温老爷行礼,声音冰冷:“回老爷的话,奴婢彩桥。”

“彩桥?”温老爷看不见这丫鬟低下的面孔,因而并未发觉她脸色有什么不妥,只是略想了想,道,“彩桥不是三姨娘院子里的么?怎么跑到你们二姨娘这儿来了?!”

“那……就要问问二姨奶奶了……”那丫鬟重新转过脸去,微微抬了抬头,好让吓软在地上的高氏看清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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