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双(55)

看看时候差不多,画意将桌上收拾干净,起身来到外间,见温大少正捧着那本《蕉窗春情》翻看,诗情在他身后立着打扇儿,边打扇儿边将头探着一并看那书上内容,两个人都格外入神。

正有琴语和棋声进来请温大少沐浴休息,温大少便将头一点,画意回身去给他铺床,琴语和棋声两个则去拎洗澡水。一时将浴桶灌满,两人才要挽了袖子服侍温大少更衣,便见温大少笑道:“今儿个让诗情和画意伺候罢。”

琴语和棋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暗暗瞪了诗情画意两个好几眼,不情不愿地退出房去。这厢诗情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让心儿伺候这混小子沐浴?!那心儿将来还要不要嫁人了?!因而向温大少道:“小婢一个人伺候少爷足矣,两个人都来反而碍手碍脚。”

温大少正巴不得——他也不知是为什么,反正很高兴地答应了:“那画意也去歇了罢,今晚诗情在外间随寝。”

画意正免了尴尬,便也不多说,行了一礼便退出房去,只把两个大男人关在房里,心里只是好笑明月夜那家伙帮个男人洗澡会是副什么样子,才一推开卧房门,便有人上来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画意忍着疼没有叫出声,定睛看去却是琴语和棋声两个正叉着腰对自己怒目而视,心知这两人是为了什么,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因而笑着对两人福了一福,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二位姐姐莫恼,且听妹妹几句话:论相貌,论资历,论同大少爷的情份,妹妹和诗情两个皆无法与二位姐姐相比,只不过因我们两人是才进府的,大少爷一时觉得新鲜,不免多用一用,待这新鲜劲儿一过,真正用着贴心的不还是二位姐姐么?二位姐姐又何必较一时之短长呢?况且我与诗情在哪一点来说都不足以与姐姐们相提并论哪!照妹妹的意思,二位姐姐不妨趁这段时间好生清闲清闲,若因一片忠主之心反而惹得少爷不快,岂不是得不偿失?”

见画意言之有理,琴语和棋声对看了一眼便也消了大半的气,棋声冷哼着道:“算你还懂些道理,我只劝你最好当心着些!别以为少爷一时重用你就觉得自个儿与众不同了,来日方长呢!”

“姐姐说得是,妹妹记下了。”画意心下好笑着,面上却恭声应了。来日方长?哪个同你来日方长!你我他,不过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既是过客,那也犯不着费那个力气同你争长斗短。人生短短几十载,全用来生气岂不白白辜负了光阴?你若生气你且气,我只寻我的自在,与你无关。

画意揉着被掐疼的地方宽衣躺上床去,脑袋里却一刻不曾闲地琢磨着今后的棋要怎么下——是认准了温大少这个棋子儿呢,还是另寻好棋?

温大棋子儿此刻当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着,眼下他正乐滋滋地被诗情扒个精光摁在水里搓背。好家伙,这小手……好吧,这手不算小,这手还真是挺给劲的,搓起背来又疼又爽,带着一股子来自少女的怒火沉浸在氤氲的水气中,嗬!

诗情正满肚子没好气——伺候男人洗澡,这简直是他人生的奇耻大辱,以令他十分后悔自己扮成女人的这个决定,然而转念一想,若非自己扮成女人混进来,此刻伺候这混小子洗澡的人就是心儿了。这么一想,那才升起的后悔念头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心儿,别说伺候男人洗澡,就是伺候男人拉屎他也认了!

搓完了背又要搓胳膊,搓完胳膊还要搓胸脯,诗情——明月夜简直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了,拿着块布在那男人的胸前摸来摸去——奶奶个熊的,太恶心了,太恶心了!这一次出去他一定要找个女人来安慰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才行。

温大少好笑地欣赏着诗情满脸嫌恶的神色——好丫头,难道你就一辈子不嫁人么?要嫁人迟早得接触男人,到时你还会嫌弃男人的身体么?哼,敢用这种表情对我温大少爷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温大少一念至此,“哗”地一声突然从浴盆里站了起来,将腿一抬蹬在桶沿上,带着一肚子坏水儿地冲着诗情道:“搓腿。”

诗情暗骂了一声,依言去给温大少搓腿,除了脸还是臭得像鞋拔子之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变化,温大少倍感意外——怎么,自己的【哔——】不至于小到近在眼前都让人看不见吧?!于是他故意晃了晃……诗情终于注意到重点部位了,然而也只仅仅双目无神地瞟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这下温大少有些受打击了——他可是个男人啊!爷们儿!纯爷们儿!这女人看不见吗?这、这么大的一坨她看不见吗?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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