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双(59)

也罢,各花入各眼,尽管如此,自己对诗情这个没有女人味儿的女人还是……唔,可以容忍的,可以容忍一辈子的。

想到诗情,温大少忍不住向窗外探了探头,见那丫头正坐在自己方才坐过的地方百无聊赖地在手里玩儿着扇子——嘿,他就是喜欢这丫头的随性随意不做作!

一时画意吃完了粥,才刚放下,温大少便及时掏了帕子递上去,画意才要推拒,却被他直接拿着帕子轻轻擦上了唇瓣,直把画意又一次羞红了脸,连忙偏头避开,心内嗵嗵直跳:这个温大少也忒个……难道他不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吗?!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嫌我的帕子脏?”温大少低低笑着,语声满是暧昧——哄这种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那,我用手帮你擦?”

画意只觉得这房间不同往常的热,站起身退了两步,低了头道:“不敢污了少爷的手,小婢下去洗洗再来。”说着拿起粥碗,不由分说地出房去了。

先回自个儿房间洗了把脸,然后去大厨房还了碗,回到白梅院中,见诗情仍在凉榻上坐着,画意忽然觉得有些委屈,没原因的,没来由的,就是想扑进诗情怀里掉上几把泪,然后任性地说一声:哥,我不想干了,我想离开,想回家,想只和你在一起。

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脆弱,不能动情,这是女人最大的弱点,是致命伤,尤其是她这样的人,她正干着的这样的事,绝不能掺进儿女私情,否则搞砸的就不仅仅是一件未到手的宝物了。

定了定神,画意稳稳地走过去,笑向诗情道:“干什么在这里干坐着?”

诗情扬扬眉毛:“乘凉啊。”

“喔。”画意没了话说,带着些委屈重新回到温大少的起居室。

温大少坐在窗边喝茶,见画意进来便指了指桌前椅子:“坐那儿,先歇歇,陪少爷说说话。”

画意依言过去坐下,半垂着头等温大少说话。温大少懒懒窝在椅子里,慢慢问着画意的年龄、籍贯、家中父母等等无关紧要的问题,画意一一用假的答案应了,问着问着温大少的问题便转到了诗情的身上,比如诗情平日爱吃什么了,比如喜欢什么颜色了,喜欢什么款式的衣衫了,喜欢玩儿什么游戏了,喜欢接触哪一类人了,画意渐渐奇怪起来:怎么这个温大少看上去对诗情颇感兴趣的样子呢?难道是明月夜那家伙因讨厌他从而不小心在言行上露了马脚引起了他的疑心?

好容易熬到午饭时间,这样古怪的盘问才算告一段落。这一次温大少爷是令琴语和画意跟去前厅伺候的,只让棋声和诗情在家中看门儿。诗情正在温大少的桌前翻看那本《蕉窗春情》,便听见院子里有人提声说道:“哪一个是诗情?”

诗情放下书出门看视,见那人手里拎着个食盒,递给他道:“这是大少爷吩咐大厨房做了给诗情吃的,你转交给她罢。”

诗情接过来,不由纳闷儿: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拎着食盒进屋,打开来看时竟是一盘红烧鸡屁股。挠了挠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当那小子是为了昨晚的“兽行”道歉,便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抡了筷子豪吃起来——许久没吃过鸡屁股了,真它姥姥的想死它们了!

温大少进门时正看见诗情吃了满嘴的酱汁,不由好笑,走过去往旁边椅上一坐,笑道:“想不到你还真的喜欢吃这个……嗳嗳,慢着些,别噎着,喝水么?”边问边拿过旁边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诗情,诗情便也不客气地接了,咕咚咚灌下,继续去夹盘子里最后一个鸡屁股。“有那么好吃?分我半个可好?”温大少望着诗情不雅的吃相——她怎么恁地可爱呢?以前只道女人羞涩含蓄才是美,今日才发现真正的美不是做出来的,而是本身就具有的、源自内心的、本能的东西。

诗情已经咬了半个在嘴里,闻言眨了眨眼:“我已咬了,你还要吃?”

“要吃要吃,就吃你咬过的。”温大少恬着脸撒娇道。

诗情恶寒地哆嗦了一下,剩下那半个还当真不想吃了,便用手拿着递过去,温大少接了,果然放进嘴里细嚼,“怎么样?”诗情问他。“嗯……呃……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得了这玩意儿……”温大少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见得要喜欢她的全部,就譬如鸡屁股。

见诗情吃了满嘴的酱汁,温大少才要掏帕子递给她,转而想起方才那帕子已经替画意擦过嘴了,又见诗情扎煞着两只油手无处可放,便索性一伸胳膊,直接用了自己的袖子帮她把嘴上酱汁擦了,诗情一把挥开他,皱着眉道:“别动手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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