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深宫终成灰(84)

青廷见她模样生动可爱,揽过她腰,子钰只及他下巴,青廷便将脸,埋在她秀发中,忽然坏坏笑道,“我今日也洗澡了。”

子钰大羞,挣扎着就要推开,却被搂得更紧。

门外,春喜正端着食盒要入内,却被身后的马嬷嬷一把拽住,春喜不解,顺着马嬷嬷眼光一看,窗纸上印着的人影,已经靠在一起,再一会,灯就灭了。马嬷嬷拉着春喜,两人悄悄走出了内院。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睡觉睡觉~~

若无香

宫内最近,却平静许多。本来,徐氏进谏升为贵妃,皇后丁氏很觉不安,加之其兄长镇守边关,一副预立大功的姿态,更觉忧虑,因此过年前后与兄长的往来中,多次提及。

但自去岁进谏之事之后,徐氏却渐渐沉静了去,一来虽提了贵妃,但和帝去的次数却少了,二来她本身也处处向皇后示弱,各种场合,说话行事,到比做贤妃时更添了规矩,三来主动向丁家示好,北方的一些肥缺里,帮着安插了一些丁家党羽。是以丁泗冲渐放下心,加之辉王一派,开春后咬得愈紧,便将注意力,还主放在青煜这边。

皇后丁氏,虽心中还觉隐隐不安,但想到徐氏终是无子的,和帝又渐渐淡却,遂以为她终究是操之心切,反误在聪明。

时已至初夏,这日徐贵妃从慈宁宫回来,想到方才,太后见到她奉上手抄的十本《金刚经》,甚是喜欢,还拉着她手安抚,“孩子,你聪明是有的,就是太过了。我岂不知你那心意?不过是为劝阻皇帝再行丑事,只是这等批逆龙鳞的事体,终究会冲撞龙颜,驳了他的面子啊。你行事之前,与哀家商议一番,多好?”

虽明知太后说的是场面话,但能说出来,已实属不易,她当下含了两汪泪,啜泣道,“老祖宗,这等事,本就从我宫里出,又怎敢再惊动您?臣妾也是一时心急,生怕惹出什么稀奇笑话,恰我那不懂事的家人来献菊讨官,两下里一冲,就不管不顾的做了……臣妾哪里如他人言,有许多机巧心思,若真有,哪会如现在般,”说的动了真心,以帕子捂嘴道,“却说这提妃位,臣妾不要做这劳什子贵妃,臣妾只愿,皇上还能如往日般对我……”

太后却被她后一句话牵动了自身心事,见她哭的泪雨涟涟,回想自身年轻时深宫中的无边寂寞,把她搂伏到膝上,唏嘘道,“这都是命,都是咱们做女人的命啊!”

徐氏略哭了一阵,暂止住悲,故作轻快道,“臣妾这点子事,反让您为我添了愁,该打!”说着命宫女捧了洗面梳妆的用具来,亲自侍候了太后,笑道,“娘娘,您可别误会臣妾是求您为我向皇上递话,我如今,只想多陪陪您,您能让我陪着您说个话儿、诵诵佛,臣妾就知足了!”

太后欢喜,赏赐了她些珍贵体己,方让她回宫。

徐氏升贵妃后,还住在春芜。本来,按礼,应当迁入东六宫之首的万锦宫,但徐氏上言,称此时战事,如迁万锦宫还需装修,颇费银钱,于心不忍,奏请还暂居春芜。和帝准了,一时皇宫内外又对此多加赞誉。

徐氏倚在内寝的贵妃榻子上,思量着方才太后的一举一动,心中略宽,虽费了些时日功夫,总算让太后消了自己元日进谏的疑虑,两人关系,反更进了一层。正想着,宋姑姑打帘进来,“小姐,小鱼来了。”

徐氏忙收拾起了心思,准备新一场的会见。

子钰从春芜出来时,照常是林喜贵引路,从今春,她不时便来个一两次,与林喜贵渐渐真正相熟了,此时两人到了宫门,林喜贵一躬身,“宜人的轿子就在这外头,慢走!”

子钰照常给了他一锭赏银,林喜贵笑容满面接了,见她神色愈发沉静从容,一时嘴快,说道,“小的最喜跟宜人打交道。”

“哦?” 子钰听他有话,缓住脚步,似不经意问道,“公公此话怎说?”

林喜贵一猫腰, “无论何时,宜人总不会人难做,就拿这赏银,”说着眼里透过一丝狡黠,“说多不多,说少不轻,真真合适。”

子钰听了这话,也笑了,转过身看向他,语气似轻似重,“我一直拿公公当朋友,你这么说,太见外了不是?”说着睥睨了他一眼,款款走了。

林喜贵站在那目送她出门,觉她这话轻飘飘的,但又无限重,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一层惧意,心道:够味,够味,回去还须琢磨琢磨。

这日午后,子钰与杜兰一起整理书本笔记,边教杜兰习字,杜兰自于氏那次,彷佛一下子长大了,性格沉稳了许多,人前人后也不再唤子钰姐姐,而是一样改口叫了宜人,子钰说了她两次,也就由她了,只是子钰有时看她,忽然洗去许多烂漫之气,不由有些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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