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深宫终成灰(96)

当下把心一横,跪地道,“臣弟无能,她进府后,臣弟本也想远远放着,可,臣弟喜爱她。”

和帝座上看着青廷,正大光明,他说的句句是真,正大光明,自己该感到满意吗?可为何心却如挖空了般荒芜一片,和帝沉默半晌,喃喃道,“老二,你不知朕有多羡慕你……”

青廷连忙抬头,“臣弟惶恐。”

和帝似未听见,眼神飘向半空,继续道,“自小,父皇就把最好的都想给你,除了这皇位,呵,可这皇位,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语意渐渐迷惘萧索,“便是朕,也把最好的给了你,”心内大痛,只是给你的时候,并不当她是最好!和帝抚住了额头,“你下去吧。”

早他二人说话时,青煜已被邱得意劝走,邱得意此时进来,见和帝垮卧在榻上,忙上来扶他,和帝此时醉意深沉,抓住了邱得意的手,“得意,朕好悔啊!”

作者有话要说:许扬和脉脉也在看文,脉脉不明白,“和帝为什么要这样问,有病吧?一个皇帝,婆婆妈妈的老纠缠个女人干什么。”

许扬瞅了她一眼,“和帝为什么要拉两人来喝酒?就为了拉家常,叙兄弟情吗?”

(稻谷画外音:对阿对阿,还有青廷这两章都说了什么话?)

脉脉照例把稻谷PIA飞,谄媚许扬,“你给我讲讲么。”

许扬不耐,“这种瞎编的小说,有什么好讲的,洗澡去!”

脉脉暗骂稻谷,不是我愚钝阿,是你编的太纠结了。

真亦假

青廷从乾清宫出来,雨后的夏夜,凉意浸人,青廷但觉后背衣衫,都湿得透了,想到刚才和帝的一番言语,虽过去了,可心中还是隐隐堵着。天边一轮明月,不知何时从云层中探出,薄纱一般的光洒下,青廷抬头握紧手指,举步走去。

回到宁寿宫,太妃果还没有睡,见到他,想发火,却忍住了,见他面有询问之色,哼了一声,“都回去了,”顿了一下,“连着你那宝贝。”

“母妃。”青廷皱眉。

太妃见他仰倒在炕上,很累的样子,“皇上找你们都说什么了?”青廷翻了个身,“嗯”了一声,并不答话,太妃见他着实疲累,又道,“不若,今日就别走了,在这歇下吧。”

青廷又躺了片刻,坐起了身,道,“我还是回去。”

太妃忍了忍,冷笑道,“赶着回去要看谁?我今日受这多气,未见你问一句。”说罢掏帕子抹泪,“都说养儿无用,今日我可也体会到了。”

青廷皱紧了眉,“今日母妃却有些太过了。好好的,发这么大火做什么,莫说不该与太后置气,便是要,也莫拿旁人做筏子。”

太妃一听,强压的火蹭蹭爬高,“你当我只是跟她置气?自你父皇走后,我哪里不是能让则让,能避则避,”说着抚着胸口,激动起来,“可她呢?呵,你可知你那宠妾的来历?”见青廷仍不作声,气往上涌,什么也不顾了,“她儿子不要的,做什么变着法塞给我的儿子?我一让再让,便让她这般欺我母子么?”说到心伤,呜呜哭了起来。

青廷本就不畅,此时更是心烦意乱,站起身便想走,太妃见他如此,更是气火两冲,“你既知那婢子的来历,还手心里捧着,你,”颤颤指着他,“我也管不了你许多,只从今往后,不准那贱人再踏进我宫中半步。”

青廷只得停下步子,转过身,叹气道,“母妃,这样很有意思么?有些事,就如父皇的逝去,您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他是君,太后是母,儿子是臣,是下,您以为我又有多少选择?至于她,着实是儿子喜欢的,我不能挡,也不想挡,您,”说着看向太妃,“便全当为儿子,多担待些吧。”

太妃见他看来,酷似成祖的凤目中凝结着些许无奈苦痛,再想到成祖刚走时,那感觉,便像一面墙一样砸来,太妃一口气梗到喉间,垂头哭道,“先帝啊……”

青廷来到小院时,子钰已经睡下了,马嬷嬷要叫,青廷止住了她。轻轻走到床前,子钰睡的很熟,很平静。屋子里很暗,只一点点月光透进窗子,映到她脸上,青廷发现,那薄纱一般的光,与她脸色,却是一般的清冷皎洁。青廷掐紧了手指,泛过苦涩,你在别人面前,究竟露出了多少妩媚?

子钰仿感到他的目光,迷蒙着睁开眼,“王爷……”

“嘘,”青廷翻身上炕,将她搂紧到自己怀中,子钰只觉他越搂越紧,腰肢上的手臂,似钳住一般,忽听他耳边轻声道,“我想要你。”

子钰一震,还未来得及出声,又听他缓缓道,“睡吧。”

青廷为徐常据理力争的举动,令徐贵妃颇为感激,因子钰腿伤,且刚受了太妃排揎,不好再唤,遂命林喜贵以代其探伤之名,带了些珍贵赏赐,前往宁王府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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