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177)

苏平安就闭嘴,不再说了,低着头翻开被子。外面冷,她哆嗦一下,抱肩。

“在给我一件衣裳。”

说完,看到自己青白的脚丫。

“厚一点的袜子,也要。”

只要她肯听话,他是有求必应。转身去柜子里选了一件毛线衣,一双羊毛袜。衣裳兜头扔给哑巴。

“给师傅穿衣裳。”

袜子,自己亲手帮她穿上。

穿戴好了,把师傅大驾请下床,再请进皮箱里。

苏平安蜷缩一团,老老实实躺着,伸出一只手。

苏致远很讲信用,把三颗红丸塞给她。

怕他抢回去似的,她一股囊塞进自己嘴里,舌头一转,干咽下去。放心落肚了,就认命的闭上眼,装死。

哪知苏致远还不放过她,把她手脚拎出来,用绳子捆扎。

把师傅装进箱子里,哑巴已经很看不过去,摄于他的老拳,不敢指责。现在他还捆绑她,连哑巴都受不了,扑过来轮着拳头打。

可惜他身轻体弱,苏致远伸手一推,他就噗通翻倒。

把师傅捆扎好了,箱子落锁盖好,他就转身给哑巴几个嘴巴子。可怜哑巴这张小白脸,前头的肿刚刚消掉,脸蛋还没瘦半天,又胖了。

苏致远自己亲自拎着皮箱,小四拎着包裹,粗壮矮胖的小虎压着瘦精精的哑巴,一行四人在小孩子们殷切的目光下,坐着黄包车去车站。

小四和小虎是头一次出省城,头一次坐火车,看啥都新鲜。小孩子运气很好,头一次就有干净宽敞的包厢可以坐,不必跟乌七八糟的人挤三等车厢。

苏致远心里却并不希望和其他人共用这一只包厢,因为舍不得让这些没见识的半大孩子看到他的宝贝师傅。师傅说他逃票,他确实逃了她一张票。但一只包厢的费用远大于五张坐票,所以他还是亏了。若没有她,哪里要什么包厢。都是男人,坐票足矣。

他是个节约惯了的人,一分一毫都来之不易。平生最大的挥霍都花在师傅身上,而这半个多月,他是挥霍大了,肉痛的很。现在开春了,到了赚钱的时候,他葛朗台的本性就暴露出来。

进了包厢,他把两个孩子赶到上铺,自己占了一个下铺,把皮箱放在另一个下铺上。

哑巴以为他这就是要放师傅出来,哪知他迟迟不动,就冒着再被揍一顿的风险指着箱子呀呀乱叫。

这一回苏致远自己不动手,一个眼风。上铺的小虎就跳下来,把哑巴揍的蹲下抱头。

开了春,来来往往的人就多起来。车站里闹哄哄一片,火车鸣笛一声,刺破乱哄哄的清晨,轰隆轰隆的慢慢开动。

他躺在下铺翘着脚想生意经。上铺小四和小虎在聊天,起先是怕吵到他,声音还不大。慢慢的越讲越有劲,又见他不声不响,就放开了喉咙。

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说出来的话都让人啼笑皆非,一股子傻帽气。

然而这傻帽气别有一种亲切感,因为想当初他比他们还傻帽,在师傅跟前闹了多少笑话。哪里能跟一出生就是小少爷的老六比,人家看见冰淇淋就知道那是冷的,哪里跟他似的还以为冒着气的都是热的。

哑巴坐在对面的下铺,管家狗似的守着皮箱。他是师傅的狗,可惜现在是丧家之犬,可怜兮兮的。

两个孩子的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哑巴头上,都是十四五半大的年纪,似懂非懂。哑巴当师傅的狗不知多少年,然而身上脱不去的兔子味。这种西洋镜,越发弄得这些大孩子们心痒痒,要作弄他。

小虎是个天生的坏胚,平常在家里就喜欢欺负比他弱的孩子,眼跟前的哑巴男不男女不女,即恶心又有趣。当着七爷的面,动手都动过了,污言秽语就更不必提。

小四还算端着,但嘴尖牙利,冷不丁来两句也很厉害。

一个文一个武,一个粗一个细,你一言我一句,把哑巴损的体无完肤。

可怜这小兔子偏生有耳无口,听得进骂不出,脸孔臊的通红,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

苏致远觉得很适宜。

他就喜欢这样的污秽和粗俗,师傅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天生不作脸的贱胚。没办法,从小没人教养他。他没有少爷的命,小叫花子翻了天也当不成天生的少爷。

但那又如何?

他照样能发财,照样能爬上她的床,照样操的她死去活来。

天生高贵的老六怎么样?

能跟他比!

师傅你就这个命!

第169章 和平时期 5

他把苏平安生生 饿了一天一夜,也不给她药过瘾。因为师傅也是贱骨头,不抽打抽打定会翻天。

小虎上半 夜,小四后半夜,两个人守着,他尽可以放心大胆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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