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辈子去忘记/我的世界你来过(65)

两人初初一亮相,穆教授就落了下风。

穆寒同我咬耳朵,“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我一跺脚,“你还有心情说这个,赶紧跟进去看看。”

我们每人提着几大盒的东西进去,连许凌飞都帮上了忙。

踏进门我就感觉到客厅内空气都凝固住了,沈伯和穆教授面对面而坐,就像武侠小说中所写的高手对决那样,注意力全放在对方身上,谁都不敢轻易出手。

年夫人端了两杯茶,一杯轻手轻脚地递给沈伯,另一杯重重地撩在穆教授面前。

还未开战,穆教授就又输了一局。

我摇摇头,大事不妙啊。

穆寒也是一脸的无奈。

殷禛拍了下许凌飞的肩,他会意的点点头,下一秒便蹦蹦跳跳地扑进年夫人怀里,甜甜地喊了声“阿姨好”。

这孩子倒是一点都不认生。

年夫人乐得合不拢嘴,“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这时就该我出马了,“我同事旅游去了,让我帮着带两天。”

年夫人蹲下身,耐心地问:“为什么叫我阿姨?”

许凌飞一派天真无邪,一指我,“因为我叫她小颖姐姐。”又老气横秋地道:“这辈分不能混乱。”

穆寒嘀咕,“你还喊我叔叔呢。”

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缓和了气氛。

年夫人给许凌飞发了红包后,极有兴趣地打量小云。

穆寒一推小云,她扭捏着上前,被许凌飞这么一闹,张嘴却不知该喊什么。

“这姑娘长的真水灵。”年夫人夸赞道。

“千岛湖的水养人。”我接道。

小云捅捅我,“颖姐,我该喊什么好。”

我顺口说:“叫妈。”

小云不假思索地喊了声,“妈。”

年夫人又惊又喜,“哎。”

郑小云晕生双颊,又不敢拿我出气,重重捶了穆寒一拳。

穆寒痛得龇牙咧嘴,心里可乐翻了。

我们陆续把送给年夫人的礼物献上。

穆教授把一个厚实的红包放在桌上。

年夫人神态慵懒随意,“每年都这样,没有新意。”

穆教授忍着没反驳。

要我说红包是最实惠的,但我妈就是看穆教授不顺眼,无论他送什么都能挑出刺来。

沈伯笑了笑,“韵之,这次我去香港拍了两件东西给你。”他慢吞吞地取出一个卷轴,在桌上缓慢地平摊开。

那是一幅行书五绝诗轴: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我一看立马就说:“是四爷的字。”

沈伯微笑,“好眼力。”

我一点也不用谦虚,多年四党岂是白当的。

年夫人眉开眼笑,别提多高兴了。

“附庸风雅。”穆教授在我身后闷闷地说。“以前也没见她喜欢什么字画。”

我笑憋在心里,推推他,“您去鉴定一下。”

穆教授摘下眼镜,细心看了多时,断然道:“这是赝品。”

年夫人当场就翻脸,“你是来捣乱的吧。”

“学术上的问题你有我专业么?”穆教授大言不惭道,事实上他确实有资格夸海口。

我了解穆教授的为人,他再看沈伯不顺眼,也不会拿自己的专业开玩笑,理所当然地站在他那一边,“我相信老爸的判断。”

年夫人对我怒目而视,我吐了吐舌头,把穆寒拉上来做挡箭牌。

殷禛走上前来,扫了一眼,淡淡道:“虽然模仿的很像,但确实不是胤禛所写。”

“你也懂这个?”年夫人对他还算客气。

殷禛镇定自若,“有过研究。”

沈伯脸色尴尬,他挠挠头皮,“不会吧,我花了大价钱拍的。”

“你上当受骗了。”穆教授眯了眯眼。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等等,我记得这幅字不是收藏于上海博物馆么?怎么可能在香港拍卖。”

沈伯缓缓收了笑意,眉头深锁,自嘲道:“还以为自己是老江湖,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年夫人忙开解道:“没事,挂一副真迹在家里,我还得整天提心吊胆的呢,赝品挺好,反正我也就瞧个热闹。”

我抚额,老妈偏袒的也太明显了。

穆教授双手背在身后,笑容讪讪。

殷禛轻笑,“伯母,小颖给你准备了真迹。”

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也拿了副卷轴出来,上书: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年夫人扯扯穆教授的衣袖,“你也给鉴定鉴定?”嘴角扯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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