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未向薄情染(78)

云清霜伤的不重,那一巴掌只不过让她的脸肿了几天,司徒寒却让她在床上静心休养,并且亲自过问她的饮食。云清霜不担心他在饭菜里下毒,她已是病入膏肓,中毒与否已无关紧要。

云清霜等着司徒寒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至少也该告诉她为何这十几年来自己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每次云清霜把话题转入,司徒寒总是想方设法叉开去。云清霜迫切希望了解内情,如若司徒寒当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势必要停止。但是司徒寒回避,她没法勉强。

云清霜整理着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思绪稍嫌混乱,这时,有人揭帘而入。她只道是司徒寒,并没有抬头,直到听到小竹清脆的声音中分明带着喜悦,“尉迟公子。”

她诧异的抬眼望去,尉迟骏已经站在了床头。这还是自云清霜被司徒寒带回卧房后,他首度露面。

尉迟骏着一袭白衣,素淡如荷。相同色系的衣衫,穿在楚天官身上有很浓的脂粉味,而尉迟骏非但没有给人这种感觉,反而更添几分俊朗和不羁。夏侯熙性喜黑衣,有时也着月白色轻袍,尉迟骏似乎对青色衣衫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偏执,但不可否认,此时白衣倜傥的他,飘逸出尘,宛若画中人。

许是惊觉自己注视了他太久,云清霜双颊微烫,垂下眼低声道:“尉迟……公子。”师兄二字是再也叫不出口了。

尉迟骏低头打量她,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如纸,本就巴掌大的脸更见消瘦,他无声叹了口气,视线无法从她身上转移。

气氛有些沉闷。

小竹极识眼色,她晓得尉迟骏定是有话要同小姐讲,说了句“我给公子沏茶去”,连蹦带跳的跑了。

小竹本是好意,但剩下两人单独相处,好像更加尴尬了。

云清霜吃不准尉迟骏的来意,不敢随意开口。她双手紧抓着被子,因心情紧张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尉迟骏突然问道:“云姑娘,你可否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他的表情无变化,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云清霜想了又想,无从开口。尉迟骏几次救了自己的性命,按理说不该瞒他,可他又是天阒国大将尉迟炯的孙子,有朝一日两国交战,势必会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云清霜说服不了自己。

尉迟骏蹙着眉,阴郁道:“姑娘似有难言之隐,那就不为难姑娘了。但还请姑娘告知另一件事。”

云清霜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一时也没法仔细思量,点了点头:“公子请说。”

尉迟骏眸中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哀戚,拉低了嗓音,“你并不是受了内伤,而是中了剧毒,对不对?”

云清霜顿时心乱如麻,眼睫微微颤动。她紧咬着下唇,就是不吱声。

尉迟骏脸色寒峻,手抓进了她的肩膀,五指缓缓收拢,“当初在山洞时,师叔诊断出的毒并没有解除是不是?”

云清霜犹豫片刻,几不可察的点下头。

尉迟骏俊脸上血色尽褪。他清楚的知道不管什么样的毒,在人体内留存的时间越长,其危害性也就越大。云清霜师从奇才柳慕枫,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种毒非常的棘手,她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方法,于是就耽搁了下来。

尉迟骏一把拉起云清霜,“跟我走。”

云清霜神色茫然而惊疑不定,“去哪里?”

“解毒。”尉迟骏言简意赅道。

云清霜一甩手,拼劲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尉迟骏措手不及,手臂虚悬在半空,但他再一次如钢铁般箍紧她的手腕,眉梢一挑,不容她抗拒。

一个不愿走,一个非要带她走,正在纠缠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进来。云清霜急道:“你放手。”尉迟骏死死拽着就是不肯松开。

“呦,师妹房里好热闹。”

这嗓音,云清霜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尉迟骏目光素冷,眸光自楚天官脸上飞掠而过。

云清霜险些被他毁了清白,对他恨之入骨,他倒是还有脸来。

楚天官像是丝毫不觉得气氛有异,大摇大摆的拣了张椅子坐下,瞥了眼桌子,笑容谄媚道:“连杯水都没有,师妹的待客之道甚是奇特。”

云清霜冷哼一声,尉迟骏冷淡的目光凝成一道锋利的光芒,没人理会他,楚天官讨了个没趣,他以拳掩唇轻咳,眼斜睨着尉迟骏慢条斯理道:“尉迟师兄,师傅有请。”他故意加重了那个“请”字,听来语调甚为古怪。

尉迟骏只迟疑了一会,放开云清霜,对着她略略颔首道:“我去去便回,你在这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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