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三千(29)

他在这场是非当中的羁绊这样深。

我不知道那一晚,于闲止是何时离开的。只记得他踏着深雪走路时,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大约因为远南没有雪。

很多年后,我每每至睡梦里惊醒,梦里都有一个踽踽而行的身影,他或是走在大雪纷飞的山麓,或是走在荒烟蔓草的广漠。

我一直后悔没能陪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他们两个去庙里求的签文,不得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啊,都是造化的错 =v=

p.s.

最近文下一片怨念,之哥都看到了。每看一次,都欢乐之至。

有抱怨我更新慢的,也有抱怨我更新不规律的。

更多的,是倾诉对我的难分难舍之情,相爱相杀之恨,以及对我的更新速度绝望所以崩溃地来一句只要更了就好只要不坑就好的孩子们。

更有一些孩子,拿出某某文,和某某文举例,说当那篇文不更新你们是怎样残忍对待的,又说当我不更新你们对我是多么好多么宽容。

之哥不得不感叹一句,写了两年的文,我的文字功夫虽然没有太大长进,但文下的孩子们个个都长成萌物了呢=v=

十分感慨,所以来一把准时的隔日更。

——爱你们的之=v=

p.p.s 请坚信,小nüè都是为了怡情,一念三千是一篇轻松文

第17章 泪满襟 04

泪满襟 04

那场大雪后,于闲止再没来过天华宫。我这才意识到,他自chūn末来京城,已陪了我大半年,这么凭空不见了,生活好似少了一块。

所幸这一块缺失,很快被人填补上了。

某日我一觉醒来,chuáng头忽然多出一美人要伺候我梳洗。便是兰夫人那小妹兰嘉。

兰嘉是个千金小姐,日子却过得十分糊涂。据她说,她一听闻本公主愿意收她做婢女,便连夜翻墙,赶来投奔我了。

还与我推心置腹道:“本打算开chūn再来叨扰公主,但我爹娘日日捆我出门相亲,我是实在混不下去,才提前过来。”又说,“不瞒公主,与一对愁嫁女的双亲住在一块儿,时时刻刻都是活遭罪。”

我私心里虽十分赞同她这番话,面子上却要跟她客套:“兰二小姐既然来了,便将天华宫当自己府上,不必拘谨着。”

她嘿然一笑:“是,日后我做了皇上的宠妃,你还得唤我一声嫂嫂。”

兰嘉是个自来熟,不出几日,便与小三登几个宫人称兄道弟。因她是右仆she大人的二千金,丞相夫人的亲姊妹,给我做婢女实在不合适,内务府那头只挂了个名,旁人见了她,都尊称一声二小姐。

腊月伊始,二哥派人捎来口信,说吏部的董堂正着人盘查我在宫外买卖私宅的案子。他还说,这事虽被他暂且压了下来,我仍需出宫收拾罪证,以免日后落到大皇兄那里难以收场。

我想买卖私宅的琐碎,都是工部的张有为在打点,我至多出些底银,再收些回扣,委实没甚罪证可言。但二哥既提了这个醒,我只好将此土匪君请到景阳街的茶楼一叙。

张有为听明我的来意,有些为难:“别的宅子倒好说,只开chūn脱手的刘府,董堂董大人着实盘查得紧。”又抬着眼皮觑了我一眼,补充道:“就是刘世涛刘大人的府邸。”

他置办的不外乎是死过人闹过鬼的宅子,刘世涛的府邸也脱不开这个渊源,有什么值得做文章?

我正欲问,立在我身后的兰嘉便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张大人,哪怕前朝皇帝一大家子都吊死在刘世涛的府邸,也是你和董大人该头疼的事。你将昌平公主扯进来,是想叫公主替你担待?”

张有为惊惶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将兰嘉的话放在心里细嚼一番,深以为是地点头:“张有为,本公主也不瞒你,届时若当真东窗事发,本公主只管赖个一gān二净,宁死,不会认栽。”

张有为的脸霎时苦作一团:“昌平公主教训的是。”

再叙一阵,张有为约莫觉得再无转圜的余地,便说要恭送我回宫。说曹操曹操到,刚出茶楼,街那头走来的不正是刘世涛。

他与慕央约莫刚听完梦周先生说书,身上还挂着布搭子,望过来,也瞧见我了。

张有为看见刘世涛与慕央更是惊慌,招呼一声,便寻了个借口溜了。

或许因为前月我与于闲止慕央在刘府的不欢而散,刘才子面对我,也似有尴尬,寻了半天的话头,又绕回原处,“公主难得出宫散心,怎么不见大世子陪着?”

我不知怎么答,幸而兰嘉及时应道:“刘大人的意思是,由我陪着昌平公主,便是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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