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贱偶(197)

然后盖子还没合上,他就微微一顿,然后蹲□去,凝神盯着一堆纸下微微露出一角的东西。

那堆纸干干净净,显然是有人欲盖弥彰,只为遮住下面的“真相”。他掀开纸巾,发现那里赫赫然躺着三只验孕棒。

两条红线鲜明刺眼,像是在嘲笑他差一点就会错过这么精彩的事实了。

宁皓晨若无其事地回到卧室,坐在白璐身旁,随口问了句:“看的什么书?”

“《红萝卜须》,上次从你家带回来的。”

“好看吗?”

“还行,看着挺心酸的,就因为这孩子长得不好看,头脑不如哥哥姐姐,父母就刻薄他,这种父母……”白璐嗤了一声。

宁皓晨顿了顿,才淡淡地问她:“那除了长得不好看,头脑不好用,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孩子?”

哟,这还考上了?

白璐想了想,才说:“他很可怜,因为性格懦弱,在父母的刻薄中渐渐接受了这种家庭与亲情,连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受到这种待遇,从未想过要如何改变自己,改变境遇,失去了追求幸福的勇气。”

宁皓晨静静地看着她,面目沉静,眼眸漆黑一片。

白璐忽然间有些不自在了,她揉了揉鼻子,“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宁皓晨还是那么望着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目英俊模糊,温柔中又带着那么一点冷漠,像是寒夜里一盏遥远的路灯,一串模糊的影子。

白璐心下一顿,“什,什么话?呃,这本书挺有意义的?”

宁皓晨看她片刻,笑了笑,“没什么,睡吧。”

他抽走她手里的书,关上了台灯,静静地与她一同闭眼。

很久以后,一直到白璐的呼吸从急促变为平缓,他才又慢慢地重新睁开眼睛,微微侧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身侧的人。

她睡得那样香甜,睡颜与平时一样,看起来毫无防备,做人做得大大咧咧、简单直率。

一开始是觉得可爱,可以试着在一起,而相处以后,觉得和她一起生活很舒服,不用顾虑什么。可这种平淡的舒服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习惯,逐渐令人上瘾,犹如赖以生存的空气,片刻都离不开。

他是宁皓晨,从小生活在顺境之中,不曾遇到过什么挫折。喜欢他的人很多,不喜欢他的人也通常是敢怒不敢言,他从来都有资格也有能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去选择,而他也信赖自己的直觉。

然而遇见白璐之后,他的所有优势都消失不见了。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对她好,希望得到她的首肯,与之白首。

至于她说的时间,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问题。

遇见感觉对了的人,哪怕昨天才认识,你也认定了她。

而若是感觉不对,哪怕在一起一年、两年、十年八载的,都不见得会有好感。

宁皓晨一度以为白璐点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女人总要矜持一些,顾虑总要多一些。然而今天,当他看见垃圾桶里的那些验孕棒时,又出来等了好半天,终于开始茫然,开始慌乱。

也许是他太过自负了呢?他以为所有人都非他不可,可白璐是真的没有把他纳入她的人生。

她有了他的孩子,却只字未提,甚至连他问起,也只剩一脸慌乱。

寂静的深夜里,他的一颗心与窗外的树叶一起在风中上下起伏,再也无法得到片刻安宁。

***

接下来的几天,又到了月底,白璐这个当会计的又迎来了每个月最忙的那几天,简直忙得焦头烂额,没法好好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和肚子的小盆友。

她想,再等等,再看看自己和宁皓晨生活在一起有没有什么不可跨越的距离,如果真的没有,那她也许可以尝试着告诉他这个消息,然后……然后她也不知道了。

她隐隐有一种自己即将告诉他一个惊喜的预感,也许在她心里其实也是喜悦的。

然而等了五天的宁皓晨终于难以按捺住这种起起落落的心情了,在一个清晨,他拉住白璐正欲整理衣领的手,再次问她:“之前一直跟你求婚,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白璐急着去公司,头也没回地说:“过几天再说吧。”

离他初次求婚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等了一个多月,而白璐已然告诉他,再等几天。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几天究竟是多久,是再等一个月,还是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都等不来了。

他低声说:“白璐,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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