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世界谈谈(131)

“还有半小时。”工作狂用下巴指了一下显示器。

“算了,我帮你叫个外卖。”早就体会过他工作时的认真严谨,祝瑾年拿他没办法,一边点开app一边说,“二十分钟就能送到……趁这空档,你也别看监拍了,听我讲个故事,我请教你一些问题。”

他接受了她的建议,走到窗边,一边放松地做扩胸动作一边问,“我的咨询费用是很高的,你付得起吗?”

“付不起,你说怎么办?”

他果然笑得不怀好意,“拿你自己抵债。”

“我呢,说故事最多半小时,你解答半小时,你的咨询费是1小时是……很好,原来我在你眼里就值3000块。”祝瑾年佯装生气,虎着脸瞪了他一眼,“我不理你了。”

说着,就往外走。还没走两步,他已经挡在她跟前,看着她说:“我言多必失,但你不能不理我。”

“就不理你。”祝瑾年好不容易降住他一回,当然得可劲儿作一下。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奈地望着她。

祝瑾年摇摇头,适可而止,不再跟他闹,说:“好好听故事,帮我分析分析。”

“遵命。”他走回椅子端正地坐下,像个认真听课的学生。

她把康坚扬所说的那次事故重复一遍给他听,还提出了自己留意到的不合理之处。

“你说,小k应不应该对女驴友之死负责?”

聂羽峥不假思索就说:“小k完全不必介意自己的冒失,女驴友在他不小心滑下冰fèng之前就已经被人勒死了。”

祝瑾年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亲耳听到聂羽峥的结论后,仍有几分惊诧。

“如果真是这样,就是一场完美的谋杀!你是怎么发现的?”她急切地问道。

第61章 黑白人心(5)

聂羽峥虚望着窗外, 慢慢分析道, “你也留意到女驴友丈夫在看到同伴时不正常的表达顺序,不论多惊慌失措和万念俱灰,在看到救命稻糙时都不会左右而言他。那种情景,别说是夫妻, 就算一个陌生人、甚至一头牲口在他面前滑下冰fèng, 他都应该马上提起, 之所以先说别的, 是为自己做一个心理缓冲,让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说出谎言。再者,小k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见到女驴友的人,说她眼睛瞪得很大、充血,还闻到了臭味。也就是说,女驴友存在着结膜下出血的表征, 并且有了异味。”

祝瑾年不禁追问:“我就是想不通,零下十几度甚至更低温的冰川就像个大冰箱, 死亡不超过一天的尸体怎么会发臭呢?”

聂羽峥不疾不徐,“如果她真是只是不慎滑下冰fèng,大概两种死法,一是冻死, 二是撞到什么要害。冻死的人是不会有双红眼睛的,撞到要害会不会导致结膜下出血, 我毕竟不是法医, 不太确定。但据我所知, 70%机械性窒息的尸体都存在结膜下点状出血的表征,而且,死者被勒死或扼死时都会有失禁的现象——那个女驴友同时具备了这两个条件,小k闻到的不是尸臭,而是女驴友被扼杀时失禁的臭味。不是所有人都闻过真正的尸臭,他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把那种味道以为是尸臭,很正常。”

“事情过去一两年了,小k没有任何的佐证来证明自己没有记错,最重要的是,找不到尸体。”祝瑾年皱着眉,双手一摊,显得无可奈何。

“这就是女驴友的丈夫一直不愿意跟小k多说一句话的原因。”

“怎么说?”

“在小k掉下去之前,他心里充满恐惧,怕救援队真的将女驴友的尸体找回来,按程序一验尸,真正的死因就暴露了。他杀了自己的妻子,装成遗属的样子,别人自然不会在他面前多提这个事故,而小k更加不可能在他面前重述他妻子的死状,就避免了驴友中万一有个具备一些法医学常识的人发现不对劲之处。小k的冒失反而帮了他,尸体再也找不回来了,就没有验尸的可能,他其实非常感激小k,为了避免自己如释重负的情绪过于明显,他选择了沉默。再说,小k被人‘碰了一下’才会掉下去,那个碰他的人,会不会就是女驴友的丈夫?”

“如果是这样,那男的真是居心叵测、阴险毒辣!”祝瑾年咬牙道,“我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小k连连不断的噩梦就是女驴友冤魂的托梦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聂羽峥明显不同意她这种鬼神之说。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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