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生献给你(55)

散步是散心的一种,能安静的静下心来,心中不会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辛夏暖临出门特意挑了件运动衫配运动鞋,显得运动味十足。

如今是上午八点半,上班高峰期已过,只落下零零碎碎的人群。辛夏暖漫无目的地走在这条据说最贵的街道上,她的着装显得太过平民,与路上的来回女人有着强烈的不同,高跟鞋,职业装抑或者高档名牌时尚服装。

她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甚其烦。她忽而想到曾经的自己,自十八岁以后,她不也是极其追求物质上的东西吗?她开始变得虚荣,喜欢关于钱的一切,甚至一段时间认为,没钱就无法生存。上大学以后,那所大学因是一流大学,贫富不分,什么人都有,那时她完全迷失了自己,不以没钱的人打交道,追她的人只要没钱,她从不给脸色,所以廖修是最后的胜利者,追了她三年,她才点头。

那时,她为什么变的那么虚荣贪钱?也许对于她来说,只有陆子昂知道。至于她什么时候不再贪慕虚荣,只因她老爸的一个巴掌。她老爸是个节俭自律的铁汉子,一般能节约的就节约,从不肆意挥霍。按理说他这样的高职,肯定去过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作为应酬。

可她老爸连个洗脚店都没去过,更别说那些奢靡的地方。有其父必有其女,辛夏暖以前也是这么安守本分的女孩。自从上了大学,她没存过钱,甚至挥霍了从小存到大的钱,没钱向父亲要。刚开始他父亲是有应必回,要多少给多少,辛夏暖在他父亲眼里永远是乖乖女,一成不变。直到她老妈发现她包里那些高消费的东西禀告她老爸,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才知悔恨。

她永远忘不了爸爸的话,“不是挥霍钱就是好,而是当你必须用钱的时候,你有钱花,才是最重要的。”她老爸深知她为何那么在乎钱的原因。

而她也是因为必须用钱的时候,囊中羞涩,才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辛夏暖抬起头,望着明媚的天空,那颗火辣辣的太阳闪耀着,灼伤了她的眼。辛夏暖忽而觉得好累,觉得人生怎么要经历那么多的不如意,变迁那么多,收获的却是寥寥无几?

看着人来人往,快节奏的都市,辛夏暖深深叹了口气。她的个性一直被老妈唾弃,总说她的个性是时间间隙里发了霉的产物,最烂的。

可不是,如今的局势,她又想缩头了。辛夏暖感觉自己走累了,随地找了个花坛,坐下发呆,完全没注意早就有辆车子一路追随在她身后。

在那漆黑如墨车皮发亮的黑车子里,在太阳镜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正在怔怔的看着辛夏暖,辛夏暖那忧郁的样子深深震撼着他。

他最终还是解开安全带,在路边停了车,悄无声息地走向她。她这个样子,他始终不放心。

辛夏暖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望着自己的脚丫,在这繁华生机的街道里,显得那么异类,毫无生机,任谁看了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在她盯着自己的脚丫发呆之余,眼前多了一双擦的发亮的黑色男士皮鞋。那双黑色皮鞋在她面前驻足。辛夏暖愣了愣,自下而上望去,只见廖修正在摘下太阳镜,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一同坐在花坛上,谁也没说一句话,廖修也陪着她静默,一声不吭,就是这样陪着她。辛夏暖终于打破沉默,幽幽地说了一句,“陆子昂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了。”

廖修不说话,“安妮?”

“你认识?”辛夏暖显然有些吃惊。廖修似乎有些懊丧自己的脱口而出,但为时已晚,辛夏暖正用一双探寻的目光张望着他的眼眸,不容他辩解。廖修只好说:“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我曾在华尔街证券交易场上见过。那时,她站在陆子昂的旁边。”

辛夏暖闷闷地说不上话,她知道廖修家里曾经面临着破产,那也是他们视频最多的时段,她想方设法的去安慰他鼓励他,也可以说是在廖修最痛苦的时候,辛夏暖在他身边。

患难见真情,同理,在陆子昂最艰辛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而是那个叫安妮的女人。正如安妮在电话里所说,她陪伴在陆子昂最低谷与辉煌的时刻,那是谁也无法体会的时段。

廖修迟疑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辛夏暖凄楚地笑了笑,语言有些干涩,“我本来应该做炮灰,成全他们。可我……做不到。”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你知道的,我很喜欢陆子昂,一直就喜欢,我做不到那么大方,拱手相让给别人。”

辛夏暖呜咽的厉害,差不点就是在大街上失声痛哭。廖修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辛夏暖哭泣,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手放在辛夏暖的肩膀上,揽过她借她个肩膀,好让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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