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与爱有关(35)

颠簸了一早上,车子终于到了J市客运汽车站。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安宏背着背包下了车,差点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司机师傅帮她将行李提下来,妈妈替她准备了一个中号的拉杆箱,给她带的东西都塞在了里头,拉起来走路不会太累。

安宏跟着人潮走到车站出口处,满头大汗地在接站和拉客的人群中搜索外婆的身影。

左顾右盼,却对上一

双带笑的眼睛。

那个浅笑着站在路边树荫下,剃着短短的板寸头,穿着浅黄色T恤,灰色足球裤的少年,是谁啊?……是他吗?

安宏飞奔过去,直扑到韩晓君身上,一点儿没犹豫就“呜呜呜……”地哭起来。

韩晓君被她哭得有点措手不及,连忙稳住她身子,笑道:“坐车子坐傻啦,哭什么呀?”

安宏破涕为笑,抬脸看他,他长得好高,自己居然还不到他肩膀。他依然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长大了一点儿,结实了一点儿,变得更加俊朗好看了。

安宏说:“晓君,你回来啦!”

韩晓君揉她的脑袋:

“恩,我回来了。”

接过安宏手里的拉杆箱,韩晓君拖着她的手向公车站走去。

安宏不时地抬脸看他,刺眼的阳光下,他微微眯着眼,额边有汗水淌下来,顺着轨迹朝下,安宏看到他唇边长出了细细的绒毛。

她问:“晓君,怎么是你来接我?”

“你还说!”韩晓君挑高眉,“我兴冲冲地去你家找你,外婆说你去你妈妈那过暑假了,要待一个月。”

“是我妈妈要我过去的啊,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后来你外婆来我家店里找我妈聊天,说起你要提前回来,是坐今天的这班车,我就提出我来接你啦。”

“晓君。”

“恩?”

“你怎么剪了这么个头?”

“因为凉快。”

“晓君。”

“恩?”

“我好想你。”

“傻瓜。”

在外人听来,这样情意绵绵的对话,出自一个10岁的女孩和13岁半的男孩之口,一定会觉得奇怪又惊讶。但是如果他们看到女孩子在公交车上,枕着男孩子的肩膀甜甜睡去的满足表情,一定会改变那龌龊邪恶的想法。因为那画面,是如此的纯净美好。

暑假的后半部分,是快乐的,充实的,无忧无虑的。安宏参加了少年宫的美术班,韩晓君就陪着她参加了书法班,两个人一块去上课,一块回家。闲暇的时间,韩晓君带着安宏去找丁言玩,丁言升上了玉兰中学,一年没见韩晓君,也是格外想念。

三个人还是去游泳,爬山,玩水,偶尔还去景观湖里划船。

晚上,安宏和韩晓君喜欢在幸福村里散步,走一大圈,然后买一支棒冰,坐在集市东口的空地上休息。

望着幸福村平房里散出的星星点点橘色灯光,韩晓君说:“我爸爸说,幸福村快要拆了。”

安宏一愣,问:“拆了?那我们住到哪里去?”

“不是,是拆掉这片平房,造楼房,就是那种小区房子。”

“什么时候呀?”

“还不知道,快了吧,是什么城中村改造工程。我爸爸说,如果幸福村这一块拆了,我们就暂时去别的地方开店,他说他要买一套房子,在J市定居了。”

“真的啊!”安宏很高兴,“那你以后就不回老家了是不是,你的户口就能在J市了,就可以回来读书啦。”

“你不懂啦,这个和户口没关系的,户口还是在老家啊,初中高中还是要回去读的。”

“哦——”好失望的语气。

韩晓君看到安宏左眉边那条粉红色的疤,伸手去摸,安宏一惊,连忙偏头躲开。

“怎么弄的?”他皱起眉,“我不在你就这么不小心。”

安宏想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突然就觉得委屈,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韩晓君听。说到那个叫路云帆的臭小孩,她真是咬牙切齿的。

韩晓君听了又心疼又想笑:“阿宏,你都那么大了,还和个小朋友打架?”

“是他先打我的啊!跟个疯子一样!”安宏脑袋里浮出路云帆漂亮白净的小脸,心里的火又“腾腾腾”地燃烧起来。

韩晓君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浓眉一凛:“谁家孩子那么坏,把我们阿宏欺负成这个样子,以后不要叫我看见他,见一次揍他一次!”

安宏乐了,咧着嘴满意地笑。

彼时,路云帆正在中国最北端的姨妈家里过暑假,最炎热的夏天,却突然背脊发凉,继而“哈啾!哈啾!”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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