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路透还在感激上苍把严九给了她,下一秒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妄为给她带来的严重后果。
一辆黑色本田从马路一侧突然横cha到即将启动的车前,随后两个带着黑墨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路透这辆车旁。
正值夏天,老王怕路透热,因此留了两侧窗开着通风,见来人不善,忙按开关锁窗。
男人明显是受过训练的,眼疾手快,只几步就赶到车旁,用手把车窗掩住。
“严太太,我们老板想见你。”
在电视剧,特别是古装民国剧里,“老板”往往指的是那种满脸横ròu,眼色不善,或络胡满腮或羊胡翘尾,总之概括起来就是一身奸相。
因此,路透听到他们如此说时,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遇到坏人了。
可当她看到从前面车下来的那人时,她心先是一松,后又一紧。
松是因为可以肯定这个“老板”不是坏人,紧的则是,这个“老板”是汪简的妈!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说也说不清,路透发现,但凡谈到某个话题,人们就喜欢把这个话题摆放到一个特殊的场合去讲。
例如上次,路南约到餐厅谈的是“她”的孩子。
再例如这次,周清玉约她在茶馆,谈的则是“她”的孩子。
“我做事不爱拐弯抹角,今天来就是和你求证一件事……”
路透觉得自己手心在冒汗。
“路安是阿简的孩子吗?”
路透把眼睛闭上,一切终究还是来了,原本她以为只要封锁住媒体的消息,加之当天出席的都是自家人,问题应该不大。可……“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耳边,周清玉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固有的频率,而路透的心跳早就不跳在一个节奏了。
“不,他不是!”路透眼睛瞪得通红,连她都觉得自己现在说的话是多么牵强。
自己都骗不了,怎么能骗到周清玉呢。
路透就快落泪时,周清玉面色如常的从手包里拿出几样东西。
她把东西一一平摊摆在路透面前,示意她看。
这几样东西,路透虽然第一次见,却都认得。
第一份是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张是一个好小的婴儿,看起来是张百天照,眉眼中依稀分辨的出路安的样子,下面那几张不用说,是一点点长大的路安。
第二份是张报告单,“亲子鉴定用”的大标题刺得她眼睛生疼,正是汪简那天拿的那张。
如果说,前两样东西是在告诉路透她被彭敏和汪简出卖了的话,那么第三件,出卖路透的绝对是她自己。
安安的铅笔盒,是路透被禁足前给他买的,变形金刚款,他最喜欢了,今早上学还亲自把它塞进书包……“你把我儿子带哪里去了!”拼命告诫自己冷静的路透面对儿子已经39、小产与分娩 …
被带走这种可能性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她扶着桌沿费力的站起身,只有在这种俯视的高度差下,她才更有勇气去追究儿子。
要做妈妈的她,越发少了承担,可儿子的事情,不容商量!
小宝宝在她肚子里有点不安,好像感知到母亲的情绪一样,踢了几下,路透把手按在上面,安抚。
“我的孙子,自然带回汪家养,这有什么好说的。”周清玉的语气,活足像透了黄世仁。
还有什么好说的!哼!“他是我的孩子,他只能呆在我身边!”路透脸色越来越白。
周清玉突然觉得现在不是合适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当她听人说路安的事情,再加上那人送来手上的照片,脑子里什么概念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她的孙子!
可当路透从车上走下来时,她才发现这是个孕妇,可气的是派去调查的人竟没一个人告诉她。
周清玉一眯眼,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你今天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谈这件事,我们改天吧。”
周清玉起身的时候,路透也应声而倒,她抱着肚子,透明的液体沿着裙摆流了一腿。
严九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恨自己,他不该心软放路透出来。
接到老王电话就撇下电话会议奔来的严九,抱起妻子时,耳边唯有一句话:
孩子、安安……
“会的,会的,孩子,安安,你,都不会有事的!”
周清玉看着抱起路透往外奔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做过头了……40
40、分割的条件 …
40.分割的条件
周清玉远远站在走廊转角处,观望着被笼罩在一片红色灯影中的严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