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良拿着针管的手垫着另外一只那么一顿,晶莹陨落,在空中画出一道璀璨,随之消失不见。
“扶好她的胳膊。”吕博良如是吩咐凌胥日。
针头慢慢探入臂弯处青色的血管,梦中的徐友芬不安的梦呓几声,凌胥日按住她的胳膊,这针最终总算顺利的打完了。
吕博良收拾好残余,整理了药箱,转过头对凌胥日他们说,“凌夫人平时过于cao劳,忧郁成疾,你们照顾她要加倍细心。”说完,他便拎起药箱,往门口走。
打针时,早已挣开双手的凌胥日对梧桐说声“桐桐你照顾妈妈”就随着吕博良走了出去。
苏梧桐打了盆温水端进房间,在圆木椅上,她拧了条帕子。
冒着水温的毛巾轻轻拂过徐友芬的面颊,耳廓,脖颈以及四肢。
被子里的徐友芬舒服的哼了一声,梧桐边擦边看着她平和宛如婴儿的安睡神情,不免疑惑:从小到大,她总觉得干妈有两面。
有时候宠她宠的连干爹说一句都不成;而有时干妈发愣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又有些诡异,甚至有些怨毒。
想想小时候那个噩梦般的眼神,梧桐打了个激灵。
凌胥日送走吕医生后,转身进门就发现梧桐拿着毛巾在那里发愣,“怎么了,桐桐,不舒服吗?”
他紧赶几步走上去,接过梧桐手中的毛巾,“这些你都不要做,等我回来就好啊,我让你照顾只是让你看着妈妈,别让她翻身摔到之类。”
凌胥日转念一想,就算徐友芬摔到,以梧桐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做什么,不要前一个刚摔,后一个又有什么事情,凌胥日心里念着,不禁自我鄙夷了一把:自己怎么就不盼他们点好呢。
他拉起梧桐的手,带她走到和主卧室相隔两间的一扇门前,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压,门锁便随之而开。
里面的一切一如离开时候一般无二,粉红色轻纱窗帘安静的垂在落地窗两旁。c黄还是过去那张,c黄角上梧桐小时候捣蛋划出的一道U型痕迹仍然固执的在那里显摆着,似乎它是一种光荣的象征。
苏梧桐走过去,抚摸着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洁净的被单,躺了上去。
“哥,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了。”她盍着眼睛,嘴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凌胥日被那艳丽的笑攫住了神经,一时间目光竟移转不开,他顺势坐到梧桐旁边,手轻轻抚上那尚丝毫看不出异样的小腹。
“桐桐,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俯□子,头轻轻贴在她肚子上,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压到那里的宝宝一样。
一只温暖白嫩的小手cha进凌胥日刚硬的短发间,黑白分明下,一种冲突的协调油然而生。
“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手淘气的爬上他青葱的胡茬,反复摩挲挑逗着。
“总要更喜欢的吧!”凌胥日睁开眼,把那只淘气禁锢掌中,吻了吻,问。
梧桐被他吹的发痒,缩着手说,“如果真要选一个的话,我喜欢女儿。不过你一定是喜欢儿子吧,男的都是重男轻女的范儿!”
“这个你还真说错了,我也喜欢女儿,生下一个女儿给你做贴心小棉袄,给我做小公主一样宠,多好。”
凌胥日边畅想着未来,边现象自己女儿的长相像谁多一些,好像这个孩子生下来注定就是女儿一样。
梧桐在凌胥日的叙念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凌胥日听着那缓缓的呼吸声,心中一片安详,突然他想起隔壁仍在发烧的母亲,忙慢慢起身,生怕惊动c黄上的梧桐。
室内开着地龙,温度很适宜,即便如此,凌胥日还是从柜子里抽出一条薄毯,慢慢的盖在梧桐身上。
随后俯□子在她颊上轻轻一吻,便转身离开了。
梧桐的睫毛微微翕动一下,嘴角勾了勾,翻个身,随即陷入一场好梦。
等她再次醒了,已经是三小时以后了,被子下面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眉头轻蹙,张开了一双明眸。
“啊……”她伸开胳膊,拉了一个大懒腰,“真舒服啊!”她瞧瞧四周陌生却熟悉的环境,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由回到凌宅了,她来开被子,笈上鞋子下了地,便朝门口走去。
当她走到徐友芬所在的主卧室时,里面的灯已经亮了。很显然,屋子的主人——醒了。
梧桐深吸一口气,试图释放掉心中的那点紧张。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人,梧桐好像听到凌胥日的声音,紧接着,干妈徐友芬的声音传了过来:“桐桐,进来,到妈妈这来。”
“妈妈!”梧桐局促了,看样子哥哥已经同干妈说了他们的事情,一抹火烧爬上脸颊,梧桐绞着手指,別着脚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