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门开了,一双男款黑皮鞋在梧桐旁边站定,梧桐费尽全力,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裤脚,“救我!”之后,便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骨瘦的手伸向她,一把将人抱起回到车上,黑色车门随之关上。
发动机重新启动,一路直直开进牡丹园一期的一处别墅。
一切,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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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本田车无声的滑入车库,静静停下。夏响走下车,关门前朝里望了一眼,梧桐躺在后座上,安静的如同一个瓷器娃娃。
他放心的关上门,又立即打开,他瘦削的身形灵巧的探进了驾驶位,一个按键下去,前车窗应声下拉了一段。
夏响关上车门,一指按在车钥匙上面,“叮”的一声,广本尾灯闪烁两下,便安静下来。
夏响甩着钥匙扣,得意洋洋的走出车库,随着库门点点降落,本田彻底被笼罩进一片黑暗当中,有如梧桐此刻的梦魇。
夏响转着车钥匙上的钥匙环,哼着他那首不得不哼的成名曲,自得意满的走到单元门口。
“咚咚咚”随着三声叩门声过后,门里很快有脚步声靠近,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传来,“谁啊?”
“我,快开门。”换做平时,夏响早就一记飞脚踹上门了,可是他今天心情十分的好。
这时,如果给他穿上红舞鞋,估计他都敢跳芭蕾了。
门“吱呀”一声,裂开一道fèng隙,一个女人探头出来,见是他,连忙把门打开。
“先生,是您来了啊,快进。”中年女人谄媚的笑着,脸上已经萎缩的肌ròu随着笑微微颤抖,有种“抽筋的美”。
“吴妈,春菊去哪里了?”夏响松松颈上的领带,朝老女人问。“她啊,楼上睡着呢……”被称作吴妈的女人用粗糙的手向上指了指。
夏响依言上了楼。
吴妈见他走远,撇撇嘴,“不晓得这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好运气,攀上了夏老板这枝高枝,这要是放二十年前,我年轻那会儿哪里轮得到她。”
念叨完,她还是认命的回到厨房继续炖她的燕窝粥,一会儿那丫头醒了还要给她喝呢……夏响推开房门,春菊正侧躺在卧室c黄上,一截白白的小腿莲藕般露在睡裙外。
他咽口唾沫,扭头又走进洗手间里,冰冷的凉水打在脸上才强强浇熄了心里的暗火。
春菊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他再怎么急也还是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夏响拿毛巾擦擦脸,确定清醒之后这才返回屋子。
屋里本就浅眠的春菊听到洗手间的声音早已惊醒,夏响回去时就看到春菊抱着肚子在那里警觉的看着他,不禁一笑,“小菊啊,莫不说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就是冲着我儿子,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是不是?”
夏响边说,人已经走到c黄边,贴着春菊躺在她腿上,人则对着肚子说话:“儿子,有没有想老爹啊。”
说着竟动手去摸春菊那鼓鼓的肚子。
春菊对此虽然厌弃,却也无奈,自己既不习惯与他这样亲密,却也斩不断肚里孩子同他的骨ròu亲情。
算了,忍了吧,春菊不停做着自我催眠,刻意忽略掉那个肚子上蹭来蹭去的蚯蚓爪子。
夏响正玩的有趣,裤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老婆电话你不接,你想死啊……老婆电话你不接,你想死啊……”
一个模拟童音反复叫唱着,春菊噗哧一声竟笑了出来,夏响脸色一红,转眼又换了一个笑脸,接起电话:“喂,小白,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了这么个难听的铃声啊……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什么事,什么,信用卡透支了,那就下次再买吗!哎呀,我哪有不在乎你啊,好了好了,你在哪?港汇新城,好,知道了,我开车马上过去。”
可是放下电话,夏响想起件事情来,车里还一个炸弹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他搓搓下巴上长出的几根胡子,想了会儿。
“阿菊啊,我去给你阿姨送卡,车就先放在这了啊,你不要进去看哦……”夏响嘱咐。
“嗯。”春菊撇开头,心想,谁要看你那个什么劳什子车,在我眼里还不是废铁一堆。
“燕窝好了。”楼下吴妈扬声朝楼上喊着。
春菊听到喊声一扭头重新躺回c黄上,丝毫没有下楼去的意思。
夏响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他一回头,见春菊竟还躺在哪里,半点起身的动静也没,于是又转身折了回来。
“你要把我儿子饿坏吗?”c黄上的春菊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