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色(62)

他精瘦的脖子后仰在宽阔的真皮老板椅内,睡的叫一个惬意,嘴唇上方的一抹软囊囊小胡儿随着嘴里呼出的热气起起伏伏,上上下下,竟有几分仙风道骨假道士的意思。

……

凌氏十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夏响双手掐腰,站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低头看着石门路上热闹的人群。

他心里这叫一个兴高采烈啊,他总算把凌胥日那个臭小子赶下台,再回凌氏,他不再是龙飞手下一个做黑帐的小会计,而是作为凌氏的新主人,夏总经理入主凌氏。

做着美梦的夏响,正吹着口哨,不妨被一阵紧迫的电话声拽回了现实。

他霍的挣开绿豆眼,眼中带着兴奋的异彩一把抓过桌上的电话,“喂……”抖抖的声音、抖抖的手。电话那头,一个声音做贼似的传来:“老夏,夫人今天回来了。”

夏响一愣:“哪个夫人?”他脑子一过,葬礼上一身黑衣肃穆的倩影立现眼前,想到既让他肖想,又令他畏惧的那个人。

很兴奋的,夏响从脑层到脚尖一阵颤栗,小疙瘩接力般传递到全身。“是友……是凌夫人回来啦!!?”从电话那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夏响心中暗喜。

可怜的夏响,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徐友芬的归来不会带给他一段艳遇,而是“灭顶之灾”。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高中时自己那个暗恋对象,想当初他投靠龙飞就是为了离徐友芬近一些。

高中时,徐友芬压根没留意到这个小猴一样的干瘦男生,之后,夏响进入凌氏却意外站错队伍,成为她不齿的对象。

可叹夏响害了近二十年的相思病,就因为当初那走差的一招,连最后一点念想,也飞了。

夏响这边还在回忆着年轻时自己的梦中情人,越想心里的火气一阵上升,裤子间的小帐篷也搭了起来。

他正兴奋的时候,电话那头一句话就像冬天里,人刚从暖暖的被窝里出来,泼了一盆凉水,那可真是从头到脚的一个透心凉啊。

“夫人好像找到了资金来源,看来咱们的计划要泡汤了,不说了,云老头叫我们过去,有情况再联系。”鬼鬼祟祟的声音说着便消失了,电话里只留下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声。

嘟、嘟、嘟,一声一声就像小金锤一样打在夏响那冠心病的小心肝上,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葫芦形的小瓷药瓶,鼓弄半天打开了盖在,再哆哆嗦嗦的倒出几粒扔进嘴里。

几分钟以后,夏响泛着白色的嘴唇总算恢复了血色。他木木的把腿从红木老板桌上放下来,中间一个不稳,险些跌在地上。夏响像病狗一样趔趄了几步,手在空中胡乱挥了几挥,总算扶住桌子。

原本他想,趁着凌氏资金不足,他当了凌氏的家,刚好徐友芬回来,为了她儿子的前程,想来也会对他礼让三分。

到时候,他还可以趁机卡点油,为所欲为,圆了他多年的念想。可是他这个猥/琐的念头还没焐热,就被残酷的现实打回了原型。

夏响虽然从没见过徐友芬出手,但是做了凌岐山的女人这么多年,她应该没得其精髓,也能学其七分啊。

夏响一个激灵,在屋里团团转起圈来,也顾不上那假想出来的艳遇,冷汗沿着额顶一路流了满脸。

这边夏响急得如同热锅蚂蚁,那边凌家老宅的客厅里,气氛安静中一股诡异的气氛慢慢延开。

徐友芬回到老宅就先拉着梧桐进了卧室,留下凌胥日一个人在客厅里等着。已经驼了背的七叔吩咐下人为凌胥日上了茶后便悄声退下。

客厅里一个装饰用的日本洗手钵,小竹桶半分钟注满了水,咚的一声,尖头落下,水瞬时从竹筒口哗的流回石槽。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注满、倾倒、注满、倾倒,不知过去了多久,在不知是凌胥日第几次冲动的想冲上楼去时,徐友芬和苏梧桐二人总算走下楼来。

见她儿子一脸急色,徐友芬轻笑两声:“你当你妈是老虎,会把桐丫头吃了不成?”说完,她装作生气的在凌胥日脸上扭了一下。凌胥日不自在的撇开脸:“妈……”“别扭,”徐友芬指了指凌胥日对梧桐说:“这孩子,从小就不和我亲近,让我这当妈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干妈,哥他就是小冷面,平时对着我也总是一张石板脸。”不知刚刚在楼上徐友芬对她说了什么,现在梧桐的神情轻松许多。

凌胥日注意到梧桐的变化,不免精神一震,几步走到她身旁,眉头朝她一挑,“过关了?!”眼神中传出的意思成功的递给了梧桐,她脸红微醺、略不好意思的冲他点点头,算是承认。凌胥日兴奋的就要上前抱住梧桐,不妨旁边徐友芬“咳”了一声,他才讪讪的放下刚伸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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