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色(65)

徐友芬好笑的看了看这个小丑式的人物。

她笑了笑,五十几岁的人,皮肤完好的竟一点笑纹都几乎少见,看得对面的夏响一阵心神荡漾。

然而,徐友芬接下来的话却把夏响刚刚被暧昧烧热的心扔进了拔凉的冰水里。就像刚刚打好的火红热铁,沁进了凉水中瞬时冷却如冰。“麻烦夏总经理,把你这几个追随者一起带走吧!”

“呵呵!”人群中,笑声一片。“快去吧,找你的新主子去吧!” 随着云叔的一搡,刚才那个细嗓子被从座位上推出列来。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细嗓子脸一阵白一帧绿,像打翻了调色板,脸色不断的变化着。“夫、夫人,我、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下文。

还不及“我”个明白,门外的江陵七就像约定好了一样推门进来,连同几个手下把细嗓子几人拉了出去,末了,江陵七一摆手,朝夏响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响在一片鄙夷目光的扫射下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

随后,江陵七紧连其后,关门走了出去。

一缕久违的阳光懒懒的从窗外斜了进来,略显苍白的打在屋内一众人兴奋的泛着大红的脸上,中和出一种好看的颜色。

云爷不久前刚刚过完六十六岁大寿,年纪上虽然已入暮年,但早年练武的关系,他身体依然很是硬朗。

此时,向来持重著称的云叔颤着双手,一步一顿的来到徐友芬面前。徐友芬早在云爷朝她迈出第一步时就走下台子,早早就朝他伸出手。

当云老大爷布满粗纹的大手握住徐友芬时,他那双炯炯的眼睛早已蓄满了激动的泪水。

他紧紧抓着徐友芬的手,“友芬啊,做得好、做的好啊!”说着,老头儿两手拉住她上下的摇着。

激动一会儿,云爷激荡的眼神终于抓住了一丝平静,他用仅仅徐友芬与他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语道:“这钱来历安全吗?”

徐友芬朝他微微欠了欠唇角,并没有马上对云大爷的问题做出回答,她侧头朝凌胥日递过一个眼神。

接到指示的凌胥日对下面扯着脖子等着的一众肃容说:“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各回各岗,继续跟进手中的议案。”

虽然公司重量级的徐友芬回来了,但凌胥日这个现任当家的威严仍对公司上下的威慑作用却是有增无减。

即便就在前几天凌氏最危急时,凌胥日依然掌控着公司稳而不乱,更何况,现在凌氏更是即将掌控公司极具优势的控股权。

随着凌胥日一声令下,除了云爷外的其余人等在最短时间退出305,一分钟后,随着王玛丽送进几杯安徽毛峰后安静的退了出去,三十几平米偌大的会议室里仅余徐友芬、凌胥日、苏梧桐和云崖四人。

掀开盖子的景德镇瓷杯上方,毛峰袅袅的青气蒸腾而起,化开在徐友芬面前,表情看上去有种不真实。她拿着一旁的杯盖,一点一点慢慢划着杯口。

瓷器摩擦,发出次拉次拉的尖锐声音。

梧桐心里刚刚掩埋起的疑惑随着那声音一下下被剐了出来,她看看坐在对面的云叔——老人家气定神闲,一副泰山压顶亦不动色的样子。

对身旁的凌胥日她完全不做指望,他是凌家有名的孝顺儿子,指望他出头,俩字——白搭。

这钱是哪里来的,昨天徐妈只是吩咐她把卡拿来,并没有说明具体用途,梧桐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徐妈妈给她汇生活费的银行卡里会凭空多出那么一大笔钱来。那还只是本金,并没有算上期间的利息!天啊,八亿多块就这么常年被自己带着全世界飞来飞去!!

她按捺不住的动了动指头,想开口时,一旁的凌胥日不知何时悄悄把手按在她的手背上。

“梧桐,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户头上会多出这笔钱吧?”梧桐正疑惑时,徐友芬的声音突兀却顺理成章的在屋里响起,“其实早在胥日他爸爸在世时,这笔钱就准备好了。当然最初的数额并不是这么多。”

梧桐注视着徐妈那双剔透的眼睛渐渐浑浊:“一切都要从你父亲苏醒说起……”除了14岁那年干爹粗浅的告诉她有关父母的死因,梧桐这还是第二次听凌家长辈说起自己的父亲。她预感这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故事。

徐友芬端起杯子,贴着杯口小啜一下,随后手捧着开始了那段故事:“苏醒大哥、岐山和我,我们三人从小住在一处,岐山自小就很不训教,而仅年长我们一岁的苏醒却生性稳重,总是跟在岐山身后帮他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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